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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傍晚的时候,丁叔与田管事一行人回来了。他们果然每人背了满满的一筐酸枝儿回来了。
“我派了底下人去跟他们套话。“李大少爷向李坊主禀报,“他们迷了路,在山里转了一天两夜。幸亏今天早上碰到一个进山烧炭的樵夫,这才没饿死在深山里头。我看他们累得不行,样子极为狼狈。带回来的酸枝儿也新鲜,是这两天摘下来的。”
李坊主满意极了,微微颌首:“很好。长钰,以后做事就要这般稳重。”说罢,他起身,往外走,“我去跟老吴说一声,免得他又疑东疑西。”
那天上午,得前李长钰带着人只是跟到山脚,便撤回来了,吴坊主急得直跺脚,嘴里抱怨道:“怎能不跟着进山呢?”
当天是第一批私勇头一回巡街,李坊主想要个好兆头,所以,隐忍下来,任他抱怨了一退。但是,这两天,心里一直存着气。如今,听了长子的禀报,他断定那几个奴才确实只是去采酸枝儿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臊一臊吴坊主。
而吴坊主一直派人暗中守在坊口,候着丁叔他们。故而,李坊主去他家的时候,他早就知晓了。
“对不住,那天是我多虑了,错怪了世侄。”他也不含糊,将人请进书房后,屁股一落座,便斟茶道歉。
如此一来,李坊主想要再挖苦他两句也不成了,连忙起身接过茶碗:“老吴,言重了。我们都知道,你是担心那起子奴才坏事,是好心。”
吴坊主借坡下驴,换了个话题:“送消息的人,前天下午都回来了。按理说,何家人也该到了。”
“姓何的那窝贱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肯定会来的。”李坊主咬牙瞪着紧紧关着的窗户,“看着那边,心里就堵得慌。”
那里是女营方向。
吴坊主意会,笑道:“莫急,等那院子关了,你就能开窗了。”
李坊主扭过头来,展颜笑道:“对,应该就是这两天。”
然而,又过了三天,李坊主之流望眼欲穿,还是未能盼到何家人。
莫非是起了变故?两天以前,吴坊主便暗中打发得力的心腹去城门口等人。迟迟未见何家人出现,他坐不住了:“老李,要不我们再派人去何家村看看?”
李坊主也有此意。自女营成立的那一天起,他便在心里暗自发誓:女营不撤,书房的窗户便不开。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坐在越来越闷的书房里,紧闭的窗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心里甭提有多堵了。
于是,天刚亮,他们又派出去了两名精明能干的心腹前往何家庄。
估摸着两人快马加鞭在傍晚之前能回转,李坊主与几名闹得最凶的家主,下午的时候,早早的赶到吴坊主家里。
结果,他们坐下,才寒暄了几句,外面通传:“王坊主大人派管家求见。”
李坊主冷哼:“他的鼻子可真灵。”老刘家住在前街,按理说,对付他家,应由王坊主牵头。然而,这老东西自从上次拉肚子之后,就一直抱恙,龟缩在家里,没见出过门。这时候,他终于肯现面了,十之八九是闻到了什么风声。
众家主也是面现嘲讽之色。
吴坊主叹了一口气,打圆场:“他肯出面,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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