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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闻言,暴起。他反手又抽出一根烧红的烙铁:“一个阶下囚,也敢谈条件……”
“雷儿!”金长老轻喝,“退下。”
秦管事瞥了傅雷一眼,尽是得意之色。
“哼!”傅雷回了一记白眼,重重的将烙铁插回火桶里。顿时,掀起一片火星子。
金长老沉吟片刻,向秦管事轻抬下颌:“说吧,什么条件?”
秦管事却不说了,抬头去看吊绑着自己的粗麻绳。
“如果你有足够的诚心,我自然会给你松绑。”金长老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若是存了骗人的心思……哼,除了你,玉密使,还有那个仙府大老爷,想来也再无他人知道我们师徒的身份。只要杀了你和仙府大老爷,我们师徒再更名改姓,往人堆里一扎,没个十几二十年,玉密使也难找出我们来。毕竟,我们老刘家祖祖辈辈几代人可是躲过了两百多年。”
秦管事听着,脸上的得色渐消。
金长老冷笑着继续说道:“玉密使是谁……呵呵,有了你说的那些线索,我在暗,她在明。一年查不出来,花十年,我总能查出来吧?”
说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慢慢的握成拳。各节指节骨轮番的“嚓嚓”作响。
秦管事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张脸复又变作青白。
“至于你,”金长老抬起眼皮子,正眼看向他,“你觉得刚刚我的徒儿有说错吗?我叫住雷儿,只不过是不想叫他弄脏了手。”
秦管事顿时泄了气,跟秋打的茄子一般。
金长老又道:“说吧。如果你所说的,真能让我省出一年,甚至十年的时间,我可以考虑替你做一件事。比如说,去给你的家人示警,叫他们远走高飞。不过,密府中人行事,手段向来不是一般的毒辣。对他们来说,灭门就跟割一茬韭菜一般简单。所以,我觉得完全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这事得尽快……”
“我说,我说!”大冷的天,秦管事已经冷汗涔涔,迫切的乞求道,“请长老一定要尽快帮我向家人示警,叫他们快快逃命去。”
金长老松了拳头,轻笑:“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秦管事哪敢再拿乔?当即象倒豆子一样的说了起来:“用钱庄的柜子传递密信,是江湖上惯用的手段。我知晓后,多留了个心眼。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买通了通丰钱庄的一个伙计。他通过查存根,发现我那柜子的密信大多数是从中南道那边的五家分店传过来的。再加之近两年来,玉密使再没有召见过我。所以,我猜测,近两年,玉密使可能都在中南道那一带。”
中南道?沈云心里猛的一惊:那个玉密使该不是藏在鸿云武馆里头吧?
正思量着,傅雷不屑的“切”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中南道数千里,下设五州。你划了那么大的一个圈,还是可能!就这破消息,你也敢跟我们讨价还价,要条件!”
秦管事这回老实多了,垂下头来,弱声说道:“密使大人们行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私下里查玉密使的行踪,已是犯上……”
金长老摆手:“不用查五州。我知道她藏在哪里!”
傅雷愕然,转过身来:“师父,你是说,她就藏在鸿云武馆里?”
“而且,欧骐兄妹俩也应该是在她的手里!”金长老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秦管事面前,正色道,“我答应,捎一封信给你的家人。”说罢,轻轻抬手,“放他下来,给他笔和一张纸。”
“是。”傅雷领令。但他并没有给秦管事松绑,只是将吊在横梁上的粗麻绳放长一大截。这样,秦管事身上还是五花大绑着,不过,原本吊过头顶的双手被放了下来。还是绑在一起,做不了别的,勉强能拿起笔写几个字而已。
沈云将桌子一并搬到他面前,摆好笔和纸。
秦管事抬头:“长老,我知道的,都说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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