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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笑着对宁易点了点头,才起身快步追上贺林晚。
等出了屋子,李毓转头对贺林晚说:“宁兄下回未必肯好好吃药,等离了宫我让人配些没这么苦的药给他?”
贺林晚瞥了李毓一眼,似笑非笑,“宁兄?戏还没演够吗?”
李毓无辜地眨了眨眼,见贺林晚不为所动,故作委屈道:“是他先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才被迫反击的,你可不能因为我比他大度,就偏心他。”
贺林晚白了他一眼,“说人话!”
李毓低笑出声,带着几分大男孩的顽皮。“我承认我刚刚是故意气他的,不过那药确实是好药,良药苦口嘛。”
说到这里,李毓看了贺林晚一眼。
“怎么?”贺林晚察觉到他的视线,见他似乎是有话想说,不由地问道。
“我发现宁易有些不同了。”李毓看着贺林晚一笑,斟酌着道,“现在的他一言不合最多是气一气我,而不是想着怎么取我小命。”
贺林晚没说话,她也察觉到了宁易的变化,今日见他与李毓你来我往,她惊讶之余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这番变化是她很乐意看到的,所以她才没有阻止李毓。她想看到一个有喜有怒意,更加鲜活的表哥,而不是如他那个院子一样,看不到一点生趣。
不过李毓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宁易可没忘了取他小命,贺林晚可还记得那个叫袁喜的内侍说的话呢。
贺林晚看了李毓一眼,算了,还是不告诉他了,就让他以为宁易比以前待见他了吧。
两人说着话走出了宁易的小院,进入了刑狱司的地盘,不再是适合说话聊天的地方了。
贺林晚和李毓对视了一眼,李毓往前了一步,贺林晚则后退了一步,动作十分默契。
两人就这样一个一脸随意,一个面色漠然,不再做半句交流,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刑狱司,用肢体语言演绎着什么叫“我们不熟”和“气氛尴尬”。
天承帝派来传旨内侍常顺正守在刑狱司外头——讲究的宫人一般不会主动走进刑狱司大门,怕不吉利。
见李毓和贺林晚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常顺连忙上前行礼。
“奴婢见过世子爷,贺姑娘。”天承帝身边伺候的都是人精,不管心里怎么看待李毓,礼仪上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贺林晚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在哪里召见我?”李毓摆了摆手。
“回世子爷,陛下此刻在承乾宫偏殿。”常顺笑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架华丽的双人肩舆,“承乾宫离着刑狱司有些远,奴婢特意带了肩舆来接您。”
“你有心了,比你师父年轻的时候还要机灵。”李毓微笑着夸赞了一句,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颇有分量的荷包,看也不看地扔到了常顺怀里,然后自顾自地上了肩舆,“那就走吧,别让陛下等。”
常顺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荷包,转头看了一眼冷着脸站在一旁的贺林晚,又看向李毓,为难道:“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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