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234章 再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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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大罗城,好容易才遇到连绵‘阴’雨为数不多的间隙有所放晴。..!

而在斑驳裂开云层透出的阳光普照之下,周淮安也骑着高头大马“皮皮虾二世”,在旗帜招展衣甲鲜明的部下簇拥下,在开道的隆隆鼓乐声,缓步踏入了‘交’州大罗城内,而享受起如山如‘潮’的欢呼声和赞誉声。

“长胜。。”

“威武。。”

“义师。。义师。。”

与之一起的还有缴获自西原蛮的那些各‘色’旗鼓仪仗甲械和其他种类的战利品。其光是带着山水鸟兽人面‘花’纹的铜鼓,多达数百面而在一辆辆大车垒的老高;

按照周淮安的计划,他打算将缴获自西原蛮的铜鼓和其他铜器,都一起地熔铸掉然后用模具制作成一枚枚有些粗糙的“平南”纪念章,而分发给所有参与过安南战役的将士们,以及那些附从作战出‘色’的土兵健勇之辈,作为鼓舞士气的特殊纪念品和流传后世和子孙的重要凭据。

此外,还有成群结队被绳子串起来头戴羽冠身裹笼布的土蛮酋首,也在刀枪的驱赶和看押之下从城‘门’当鱼贯而入,以完成义军在本地夸功游街阅兵示众的流程部分。

只是他们所要面对和迎接的,只有满城军民百姓毫不掩饰痛恨的呵斥和咒骂声,以及如同暴雨瓢泼一般劈头盖脑而至的烂菜破瓜污泥垃圾了。只要有人不小心跌倒很快会被淹没在迅速堆积起来的污物当。

而在城‘门’之外,一车车陆续运来斩获的土蛮人头,已经被堆成了两座几与城墙高的小丘;然后在面铺盖石灰再覆以泥土,最终将在面立碑建亭以为纪念;

连名字都已经取好了,一曰蛮丘、一曰虏垒;也是对那些敢于再犯安南之地的蛮夷、外虏,或又是敢于背华而自立的潜在势力,一种长久的震慑和警示。

至少要论战后成果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而进行作秀和宣传的功夫,身为后世人周淮安的手法和眼光,是完全足以吊打整个时代绝大多数人的。

‘交’州外郭作为一座颇为年轻的城池,除了了林立次的大量民居建筑之外,大罗城当几乎到处都是当年高骈留下来的痕迹;据说当年为了配套大罗城的建筑,高氏还从城外的江边架虹桥、铺水槽、构高亭、创别馆、立道堂、僧署。

因此在周淮安视野所及的地方,从茅屋棚顶到重瓦飞檐、楼台庭园,几乎都是与内地无二的建筑与陈设,士民百姓衣冠面貌也是十足短胯长衫濮头汗巾的汉家风味,而丝毫没有乡野地方多见的缠头、包布和笼衫情形;

而在沿街的路口分叉,还是不时能看见聚集的人群,在所摆出来的香案和堆簇在周围果品、鲜‘花’、绿枝什么面前,做出焚香祷告的模样来;偶然还有一班鼓吹手在旁演奏着什么。周淮安不由在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来。

“不知领军此刻当作何想呢。。”

作为新加入的部属和地方顺服的标志‘性’人物,而紧随在他身边的樊绰却是见状开声问道。

“我正在想,这些东西和场面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啊。。”

周淮安的道。

“也许在十多年前,他们也是这般迎送那位高使君的吧。。”

“当初曾氏要是没有走错了路子,只怕享受这番场面的怕是他了吧。。”

“倒让领军见笑了。。”

樊绰却是颇有所感的道

“这不过是地方的小民百姓,苟全己身的一种惯例和手段而已。。某当初亦是对其寄予过厚望的。。”

“这当然可以理解,我非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狭隘之人。。”

周淮安意有所指的继续道。

“但是那些首鼠两端,或是一心投机之辈不要指望好过了。。普通百姓人微言轻身不由己,只能随大流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他用马鞭虚虚一划。

“但是身为地方一举一动皆有影响和号召的头望人物,难道只能用一个虚以逶迤来推脱呢。。”

“义军一贯功过分明而赏罚皆有凭据。。有功当酬,功过可以折抵,”

“而只有过错的话,也不要奢望能够靠所谓的身份地位,能轻易逃避的了。”

樊绰这这番话语显然并不是无的放矢,无疑代表了城某些人所转托过来的试探和‘交’涉的态度。

原本还以为有一场苦战和往复拉锯的代价,而顺便可以对‘交’州大罗城进行一番清算和整理。但是没想到光靠一支赶回来的先头部队已经足以解决问题,而令冠军方面九次土崩瓦解而大罗城此主动开‘门’出降了;

虽然这其既有先头部队的带队军将,能够临阵发挥主观能动‘性’而克敌以薄弱处的缘故;亦有大罗城早已经人心分裂的差不多,而曾氏已经大为不得人心的理由;但也给周淮安后续的布置和方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起码他没法如期籍着破城过程的‘混’‘乱’和遭到抵抗为由,来好好的清理和算计一番城的旧有格局;等到诸事大定尘埃落地之后,在想要对这些盘根错节的旧有势力进行清算,没法采取较‘激’烈而残酷的血‘色’手段来快刀斩‘乱’麻了;

而只能用事后算账的分化瓦解基本权谋,拉拢和争取一部分亲近的势力予以酬赏为榜样,再令一部分牵扯不多的势力保持立和置身事外,最后才能孤立和清算最后一部分首恶和主要从众的份子。

毕竟,国人自古都讲师出有名而吊民伐罪,哪怕是以周代商那样编排一堆临时栽赃和安‘插’的罪名,也总秦桧、赵构二人转所罗织出来的“莫须有”这种强词夺理的难看吃相好。

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态和盘算,周淮安没有直接进入‘交’州内城的府衙当,宣示某种主导权;而是当先来到城香火颇为旺盛的马公祠,因为供奉着伏‘波’将军马援以降也被称为镇南祠当,祭拜马援、士燮以降的那些历代平南定蛮,乃至守土保民的先贤们;

其在左偏殿里最新的第七个神牌,则是写着十多年前收复安南的都护兼静海军节度使高骈之大名;而按照樊绰他们的言之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许再过几年自己的生祠牌位也会不知不觉的出现在其的。

而在这处城专‘门’设立而历史悠久的马公祠的偏殿里当,周淮安也见到了一身白身打扮的前刺史髙鄩;渤海高‘门’出身的子弟正当四十多岁的而立之年,瘦脸面白少须看起来有些苍老而形容憔悴。

“下囚高某见过义军之主。。”

他看起来姿态放得很低,而用一种干涩嘶哑的声音道。

“愿军主看在微薄奉献,稍加宽悯则个。。莫要加罪与更多人等。。”

“高令公虽然身处敌我两方,为我义军视如仇寇而血债累累。。”

周淮安毫不掩饰的道。

“但是击败南蛮而光复汉土保全百姓的功业,却是无可磨灭和质地的。。”

“而你在安南没沾染过穷苦百姓的血,义军也不兴无端株连之道。。”

“再加事后总算是幡然醒悟的献城以将功补过,我尚可再给你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周淮安看着他道。

“你可先回去在家呆着,过些日子我会给专‘门’给你一条船。带家人并所有可以带走的东西。。”

“无论是北去投奔扬州,还是另外觅地隐居都由你去了。。但是你手一切关于历代‘交’州相关的图籍书,却必需分毫无损的留下下”

“多谢军主顾全全,多谢军主宽悯。。下囚这去准备。。”

原本满脸愁苦的髙鄩,看起来有些超过心理预期而大喜过望的拜谢而去了。

如今城有两大群体需要处理,一则是髙鄩所代表的安南都护府的旧属官吏,一则是城那些支持过曾衮的大户士绅;前者较好办,有髙鄩的例子作为榜样和示范,接下来只要如法炮制好了;其少数该杀‘鸡’儆猴的杀,部分该追责的追责,剩下的大多数暂时继续维持现状,少数识趣和合作的再予以褒奖。

而后者才是周淮安接下来要重点针对的对象;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周淮安并没有入主到内城的府衙,也没有接受任何团体和个人名义下宴请和或是招待的意思;而是将那些附从的土团兵引进城来,做那抄家没族的清算之事,而义军本阵则是作为维持秩序。

当然了他们也毫不冤枉什么的,其真正倾向义军的大多数存在都已经被曾衮给清算一空了;而如今作为义军附从武装的那些土团乡兵,则大多是来自地方乡土背景的小豪族;其实与他们这些久居城邑的大户缙绅、并不是一路人。

算是有少数诸如曲氏这样的昔日渊源存在,也是被曾衮给破家过的苦大仇深之辈。为极少数有所关系和渊源的亲族之流求情一二也罢了;断然不会在这方面给自己找麻烦而牵涉过深。

反而因为他们想要藉此位或者说填补‘交’州城内权利空白,乃至瓜分战后的利益,需要这些老牌大族让路的缘故;这些天也提供了不少真真假假的,关于这些城内大族各种横行不法或是勾结土蛮的黑材料和证据,作为周淮安分批逐次清算他们的弹‘药’。

这也是变相撕裂和对立他们之间关系的一种堂堂正正的阳谋手段,也是用乡土背景的小地主豪强,来斗争城邑里的大族名望之家,然后彻底打‘乱’和取代他们原本把持和垄断的州城格局;

而义军充作相对公正的仲裁者和类似救星的角‘色’,以避免这场运动矫枉过正,或是局面过多偏离到一方去,而此矛盾‘激’化开始失控的可能‘性’。正面的仇恨与对立则有那些土军、团练们承当下来了。

因此,最后还是有十几家牵连较深的大族,遭到了全家男‘性’被斩首,‘女’‘性’和家产罚没充公的下场;当然了,算是被暂时放过的那些对象,周淮安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包括解散家兵部曲‘交’出武装;奉献大量的家产来赎过;此拆分成数家到十几家;当家自杀或是退隐让位;家族成员被流放偏远的外地,等等不同程度的处理意见;但多少也给他们保持了延续家名和血脉,重新起复的基础和可能‘性’。

自然有人后悔、有人痛骂、有人告饶,还有人想要反抗或是逃亡,但都无法改变接下来义军彻底掌握‘交’州城下来的结果了。

事实,随着作为安南重要枢纽和心脏位置的‘交’州全境易手,相其他对方尚有什么纷‘乱’,也会很快的传缴而定下来;但是这多少减少了可能的伤亡和需要‘花’费的功夫、时间之余,也多少妨碍了义军进一步介入地方和进行有限改造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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