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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疑惑、不解的不止左荆一人,但其他人不像左荆这么清楚青州之事,一听是个中郎将派人来的,还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刘纲也好、彭棋也罢,还有那张杰都是既惊且疑。
尤其是彭棋等人,立刻就想到之前有传闻,说是公堂判案的时候,那琅琊王氏特地派人过来相助陈止,因此就说陈止与王氏有旧,以讹传讹之下,已经有了多个版本。
琅琊王氏就在青州,而这个中郎将的幕僚,也是来自青州,两者之间是否存有联系?
普通的些许传闻,世家之人自是不屑一顾的,可见了这般阵势,几人也不得不震动起来。
“陈兄,你还与领军的将军有交情?”刘纲忍不住询问起来,他和陈止关系最近,顾忌较少。
他这么一问,边上的人顿时就竖起耳朵,留神听了起来。
可惜,陈止也是一头雾水,因此只是摇头,然后就迎了上去,拱手作礼,冲着郑管问了起来:“不知先生为何而来,陈某也有自知之明,这一点薄名,自问不足以让中郎将这等人物折节下交。”
询问时候,陈止还在心里将认识的人、做过的事一一罗列出来,推算哪一个有可能接触到中郎将这样的人物,最后锁定在王皿身上。
莫非与此人有关?
“陈先生,您过谦了。”郑管已经迎了上来,“先生之才,我家将军早有耳闻,时常称赞,您写过的几幅字,将军也都知道,如藏于武原王家的《明月赋》,归于贵府的《华源阁论》,以及藏于刘家的《戒赌诗》原本,这都是可以作为临帖的书法佳作,余者更有几封家书,也都远超寻常,更不要说在贵静筛选之日,您与江东陆映论道,丝毫也不落下风……”
郑管一开口,竟是将陈止写过的字如数家珍的一一报出,又言及那书院之事,让人一听就知道下了功夫,也证明他绝不是随意过来,或是弄错了要拜贺的人,是真真切切来拜会陈止的。
只是,一位掌握实权的领兵将军,派自己的心腹幕僚,来到隔壁州郡,给一个地方世家的一房子弟拜贺,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有何缘故?哪怕这个子弟最近声名鹊起,名声在外,渐渐充盈郡县,但总不至于冲出徐州,传扬到青州去吧?
不过,这在场众人在震惊的同时,也注意到郑管话中细节。
“戒赌诗原本?这幅字不是说被烧得半毁,藏于官府府库么?”彭棋在震惊过后,立刻抓住了话中细节,“我那祖父最近时常念叨,说着传闻中,这幅字乃是草书,别有神韵,还是陈止彰显于世的第一份草书,可惜半毁,甚是哀叹,怎么现在郑先生却说,这诗的原本被刘家收藏了。”
这些时日以来,戒赌诗在县城流传,隐隐有冲出县城,走向大郡的迹象,但和百姓的关注点不同,士族之人更在意的,是这首诗最初书写的原本——经白家一案,城里的人也都知道,这首诗最初是写成一幅字,可又有传闻说,那幅字的原本被烧毁了部分,放置于官府库藏中。
但是按着郑管的说法,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以他的身份,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刘纲神色尴尬,那戒赌诗的原本,是他那四叔刘仰以权谋私,从府库顺出来,送给了老祖父,让祖父老怀大慰,当初张府晚宴,张太公得书信,彭太公得一幅法家字,唯独刘太公两手空空,有了这原本,总算得偿所愿。
不过,考虑到影响,刘家暂时秘而不宣,却在这里北意外公开了。
另一方面,这样隐秘的事,郑管都清楚的知道,也让陈止意识到,这人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调查。
他也对这个时代军队方面的情报网络有了兴趣,连带着对这郑管和他背后的那位中郎将,也有了兴趣。
一念至此,陈止也不客气了,笑道:“既然郑先生连这些都知道了,我也不矫情了,屋里请……”
郑管却有些意外,他正盘算着,按一般名士的作风,陈止肯定要客气一番,所以他也留着话没说,比如白家案之事,就等着陈止谦虚时,拿出来夸赞一番,没想到陈止这么干脆,倒是让他错愕了起来,跟着哈哈一笑,说道:“陈先生果非常人,叨扰了。”
郑管一进来,左荆、刘纲、彭棋等人不得不让出地方,没办法,他们固然是世家子,在彭城县内地位不凡,可郑管此来,代表的是掌握实权的将军,功成名就,就不是世家子能比的了。
现在郑管登堂入室,左荆等人问候后,就让出主导权,让郑管去与陈止交谈,他们则来到大堂一角,装作在看字画的样子,一边盘算此事意义,一边和先一步占据这里的王希、陈罗等人问好。
另一方面,郑管到来的消息,又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彭城县内疯狂传递!
“什么?青州的中郎将,派人来给陈止拜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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