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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早安。”
“胡老,早安。”
徐安跟胡老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
早餐很是丰盛,西城口张老汉家的肉包子白嫩软糯,佛来寺下杜七娘家的豆腐花清香四溢,还有皇上之前赏赐的西域贡品奶酪,各种糕点、面食,琳琅满目,足足有二十来种。
徐芙蓉前两天外出,母亲秦氏与父亲在一个多月前吵架气得回娘家去了,估摸着还得等几天才能回来。
于是,偌大的四方桌旁,只有父子二人,以及站在一旁满脸笑容的胡老。
徐安这几天在家里修养身体,即便洗髓伐脉过后,嘴巴里还是飘散着淡淡的药味,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见到这样一桌子的餐点顿时食指大动。
他端起盛好的豆腐花直接就热喝了一大口,滚烫的豆腐花顺着舌尖滑溜溜转了一圈之后直接顺着喉咙流入胃中,甘甜香柔,同时一阵暖意烘焙着胃部,让他顿觉精神劲十足。
两三口喝完,他满足的咂了咂嘴,这才注意到父亲一直盯着他,眼中有些诧异。
“好喝吗?”徐文义问道。
“甜度正好,不浓不淡,喝着舒服。”他笑道,笑了半晌,彻底僵住。
他忽然想起来,徐安生前是最讨厌喝豆腐花的,为此还从来不跟徐文义一起吃早餐。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胡老一言不发,模样还是那么安详,徐文义也是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唯有他内心忐忑,手里端着那被喝的一干二净的碗,不知道是否该不该放下。
这一瞬间,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努力思考应对的措施,大脑飞速运转,却还是没憋出一个字。
就在此时,徐文义站了起来。
他从徐安手中接过碗,又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递了过来。
“别发愣,好喝就多喝点。”
徐安颤颤巍巍的接过,只觉得后背都快被汗水浸湿了,毕竟才刚刚重生为人,就面临这种窘迫的局面,实在是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徐文义似乎并未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咬了一口鲜肉包,继续道:“安儿,你跟爹细细说说,那日在将军府里都遇到了些什么?”
徐安假意抚额思索,顺手擦了一把冷汗,这才回忆起来,“那日我经过将军府偏院墙外,听到一阵凄婉哀伤的琴声,驻足良久,又见偏院门是开着的,就走了进去。”
“我顺着石子路,循着琴声走了一会,就看到一个颇为清丽的女子在竹林中弹琴,眼角含泪,脸上似乎还有伤。”
“脸上有伤?”徐文义问道。
“是的,有些淤青。我就往近前走了些,发现这女子虽然受了伤,但模样确实惊为天人,就想上去攀谈几句,然后一个人影闪过我就晕了过去。”徐安据实说道。
他并没有注意措辞,因为印象中的徐安便是轻佻不醒事的登徒子,没有必要规避这点。
徐文义露出疑惑之色,想来这后来出现的人影便是付啸天无疑了,只是他为何要下此毒手?
胡老开口道:“老爷,外面都传付天豪之子付啸天夫妻关系甜蜜,但从公子所言,却是有所出入。”
“此事确实颇有蹊跷,却也不能妄下定论,毕竟这些都只是猜测。”徐文义摆了摆手,“安儿,不说这个。对了,你如今也快满十五岁了,爹为你提了一门亲事,你等会随爹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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