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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曦醒来的时候，躺在白渊的床上。

她支撑起身体，抱着还有点疼的头靠在床边，四处打量白渊的屋子。

之前她从未进过白渊的卧房，一直很好奇来着，现在在这里醒过来，反而有种不真实感是为什么。

她掀开被子，起身在房间看了看。房内陈设简单干净，一圈转下来什么也没看到。

“看来你是病好了。”白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都有力气到处看了。”

钟离曦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记得我是被梁渠给挠了一爪子，不至于送命吧。”她挠头，笑笑。

“对啊，至于送命，只是我这保命的仙丹一股脑给你倒下去了而已。”白渊看着她，“你下次要是在管闲事，我就把你丢出扶云殿。”

钟离曦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去管闲事的，只是刚好被传送到那里去了而已。”

“你不是在参加考核吗，怎么会遇到梁渠这种毒物？”白渊皱眉。

“我不知道啊，我明明抽到的是等级第五的犀渠，但是遇到的却是等级第二的梁渠。我也想不通呢，如果不是遇见黎渺君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办。”钟离曦说道。

“黎渺叫你帮他一起收拾那东西？”白渊眼神危险。

“对啊，我也说了我法力不行，他说就在旁边帮一下忙，反正我也找不到路离开，所以就跟着他过去了，梁渠那东西看上去像是猫，但是比猫可凶残多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些温润无害的动物。”钟离曦想起被抓伤的时候，不禁抖了抖。

白渊眼神越发危险，“果然黎渺那家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转身便离开。

钟离曦一急，他不会去找黎渺麻烦吧。

她跑过去，试图抓住白渊。

白渊突然停下来侧身，钟离曦刹不住脚步，栽入他的怀抱。

满怀清冷的气息，白渊不用熏香，自带一种清冷的香气，淡漠却无处不在。

钟离曦懵了。

白渊抱着她，没有说话。

半晌，他微微叹气，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

钟离曦程游离状况之外。

她们实在是太像了，像到他都怀疑她是她，但是面容不一样，性格不一样。

她再也回不来了……

白渊离开，去往浅云殿。

黎渺换好衣服，坐在桌边喝茶。

白渊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自斟自饮。

黎渺对于他的德行也习惯了，“人醒了？”

白渊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斟茶。

“我说你别把这顶尖茶叶当白水喝行不行，不高兴就去喝酒，浪费我的茶是几个意思。”黎渺对于白渊糟蹋他的茶深恶痛绝，但偏偏他打不过这人。

“反正你有很多。”白渊说道，“而且我戒酒了。”

黎渺沉默了一瞬，“你还没有放弃吗？”

“我活一天，找她一天。”

黎渺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无奈笑道，“当年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将她让给你。”

他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但是白渊，你看看现在的你！神不像神仙不像仙！千百年来把自己困在那一天里，可那明明不是你的错，你把所有的责任部揽下，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吧？她死了，被人陷害杀死了，而你呢？本应该去找到幕后凶手，送他去见她，你却一直沉迷在那一天，走不出来，让她死不瞑目！白渊，你是天地共主，能不能不要这么懦弱！”

白渊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看着他，“对，我懦弱，我不该，我费尽一生去寻找她的踪迹，但一无所获，连她的敌人也不知道是谁，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有找到她，然后复活她。她的仇，应该她亲手报，没人能越俎代庖。”

“但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知道，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你就没有想过，她不一定想要复活吗？”黎渺看着他，问出了多年的疑问。

“想过。”白渊语气低沉，“但我觉得，她应该是眷恋这世间的，不然也不会被暗算。”

黎渺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她已经转世了呢？”

“那就找到她。”白渊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那她忘了你，该怎么办？”

白渊背对着他，说道，“那就让她再次爱上我。”

黎渺坐在位置上，神色嘲讽，“所以我才会输给你啊白渊，你一定要找到她，就算她已经忘了一切，不再是她。”

“我在钟离曦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封印。”白渊说道，这才是他前来的目的。

“什么封印？”黎渺问道。

“具体不清楚，但是我试了一下，应该是一种强大的禁制，主要是封印法力。所以她的法力修行才会那么艰难。一直被压制住，所以难以突破瓶颈。”

“这个封印说明了什么？”

“她可能……和她有关系。”白渊迟疑道。

黎渺很激动，“你确定？”

白渊摇头，“不确定，需要慢慢观察，所以我来问你，除了我们还有谁能下这样的禁制。”

黎渺瞬间明白过来，上古真神陨落大半，只剩下这几个，能够下禁制连白渊都不能确定的人，寥寥无几。

“除了你我，还有天帝天后，和那些不出世的真神，不超过十个人。”黎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是意思是，这些人之中，有人对钟离曦下了禁制？”

白渊点头。

“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仙娥，有什么必要呢……”黎渺陷入沉思，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福至心灵，“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仙娥，而可能有着其他的身份……”

“也就是……”他说了一半，不敢接下去说。

白渊神情严肃，对黎渺的推断毫不意外。

毕竟，他也是这么想的。

钟离曦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在宫里休养一段时间之后，又能活蹦乱跳了。

白渊日常除了为她排毒之外，就是试探那个封印的迹象。

但是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有一种东西阻挡着他，不知为何，就是难以跨越。

钟离曦对此毫不知情，一天天还是自顾自的休习和四处玩耍。

这么久了，九重天她还没有好好逛过。

白渊不管她，她就到处转，反正出事之后有人顶着，钟离曦在几百年的生命里终于找到了最大的仪仗。

白渊。

没多久，考核结果出来，大部分都通过了考验，少部分没有达标被派下界再次轮回。

钟离曦因为情况特殊白渊给她走了个后门，把她留在了扶云殿。

三个月后，便是天后的生辰。

钟离曦在各处玩儿够了之后便一直待在白渊身边，端茶送水研墨添香。

白渊执笔画丹青，钟离曦站在一旁研墨，最后累了困了就趴在一旁，手上还不忘是不是动一下。

日光照在她身上，洒下浅浅的光辉，白渊画笔一顿，偏头看了看她。

他将正在画的放在一旁，另外抽了一张纸出来，镇纸压住。

他提笔沾墨，开始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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