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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随便找了个由头打发了楉余便往孟极的院子哧溜溜奔去,这小童近日颇有些疑神疑鬼的,我估摸着定是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怕是见我为孟极送饭熬药心里不大是滋味儿。殊不知,若是换成他伤病残废,我自然也是对他巴心巴肺的照顾,这小童委实想多了些。
到得孟极院子远远望见那厮正尖着嘴摆弄着架子上的一对鹦鹉,可谓是难得的好兴致。我提起精神跶跶走上前去,那鹦鹉显得十分热情好客,隔着老远便扯着嗓子喊:“有客来了!有客来了!”
我不禁赞许,果是灵巧可爱的鸟儿啊!
反观那鸟儿的主人,见着我却全然不似它们这般欢欣鼓舞,方才逗弄鹦鹉的盎然意趣也荡然无存,瞬间泯灭。
我献宝似的将那半粒小药丸掏出来与他一看,那厮没理会我,半晌冒出一句:“这次又是哪个毒药?”顿了片刻又加了个上挑的尾音“嗯?”
呃,怕是对我有什子误会。
我呵呵一笑与他解释道:“那鱼儿一事乃是实打实的意外事故,阁下修为如此之高,品性如此之好,我爱你护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毒死你呐!”
话落,两只鹦鹉甚是捧场重复道:“爱你!疼你!”
“疼你!爱你!”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尤物养的鹦鹉想必也绝非凡品,我遂再次嘉许一笑,扔了两条虫子给它们,以资鼓励。
果不其然,那鸟儿食髓知味,喊的那叫一个欢腾。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原本怨不得我,若非那小童与我说这鱼儿炒着吃如何的清爽可口,滋味肥美,我怎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见这世间但凡瞧着鲜美的食物,吃着大多不甚牢靠。只愿孟极别生气才好,他要是跑了我找哪个现成合适的小兽来试炼呐。
正要再与他说些好话,岂料对面之人双颊微微有些红晕,一张脸瞬间拧成了苦瓜状,开口道“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免得教人误会,我吃了它便是……”
这后一句说的何其勉强,怎么听着都觉着像“我从了你便是”,让人平白生出一种逼良为娼的错觉。
我呲牙干干笑了声,把手递了过去。
孟极两指夹起那半粒药丸,左瞧瞧,右瞧瞧,上瞧瞧,下瞧瞧,仿佛要在那药丸上穿出一个窟窿,我十分无奈开口道:“阁下便是再怎么看,这药丸也不会开出花来的。”
孟极不置可否,显然对我深中肯綮的建议无甚意趣。
想到那日这厮与我入籍之时是何其的斩钉截铁,英明果断,如今却这般犹豫不决,八成是因为那鱼儿之事仍对我心存芥蒂,我遂道:“这药可是冥王给阿爹……呃……阿爹又转赠与我的,对你的身体可是大有裨益,你便是再不信我,阿爹可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再说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果真如此?”孟极疑窦顿生。
天地晓得,除了那句“阿爹转赠与我”是根据事情发展脉络杜撰出来的,其余几句皆为肺腑之言,我立时竖起三根手指,大义凌然道“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罢了,我姑且再信你这一次。”那厮显然是被我的切切言辞感动了。作势便将药丸塞到了嘴里,闭着眼睛嘎嘣咽了下去。
少顷。
看着孟极微微泛红的面色,我颇感欣慰,看来那冥王诚不欺我,这一剂猛药下来,果然面色健康红润了不少。我掂了掂袖兜里的小瓷瓶,秉承着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为兽准则,琢磨着改明儿将这另外半颗也给孟极吞服下去。
片刻之后,孟极脸上的红润非但丝毫未减还有愈演愈烈之势,脑门上也出现了豆大的汗珠,我瞧了瞧他仅着的一件月白薄衫,继而又转头瞅了瞅窗外刚劲凛冽的寒风,哑然问道:“阁下可是很热?”
孟极低着头不理会我。
我遂伸手去触他的额头,总不会是发烧了吧?
中指刚刚碰到他的一缕碎发,便被孟极猛然抓住,力道之大疼得我咻咻倒吸了一、三、五、七、八口凉气。
“说!你给我吃的什么?”这厮,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念在他生病的份儿上,我抑住怒气暂且不与他一般计较。谁知那厮攥着我的手腕却是越发的凶狠,一双眼倒不像往日那般凛冽,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迷迷蒙蒙的瞧着我,似隐忍,似压抑,似痛苦,似愤怒,一时百转千回,让人难辨难分。
一阵酥麻自手肘直往上蹿,我低头瞧了瞧,那被孟极攥着的左手由于血脉不畅,红的像只烤焦的猪蹄。正欲趁他不注意送去一个飞腿,那厮却一把放开我的手。我那半抬的腿便没了准头一个收势不住,完全失了支撑的力道,整个身子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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