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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孟极随李公子在邸店住了小半月,眼见着孟极的伤势日渐好转,我便也没了忌讳,整日与李公子去茶肆喝茶,听那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讲着世间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故事,末了必定会将右手边的醒木往桌案上那么“啪”的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每每到此,底下的人便一阵哗然,显然是没有尽兴,那说书先生却啜了口茶,十分满意的撸着下巴上本就不多的一撇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状。
今儿个这故事讲得乃是民间的一桩冤案,且说那位名叫窦娥的民间女子被歹人诬陷屈打成招,血洒断头台后冤情上达天庭,下通冥府;苍天可感,五黄六月降下三尺瑞雪;地府所通,魂灵往返世间平冤昭雪。
唱的是“求得公正在人间,留下了恨山怨海,铸就了千古血泪,纵然平反惩腐恶!可叹是,秋花凋零魂不归,魂不归……”
可悲!
可叹!
殊不知,故事讲得虽是精彩现实却往往差强人意,过了那奈何桥,喝了那孟婆汤前尘往事尽忘的干净,又焉能返还人世诉诸冤情,不过一场无边期许罢了!
但见这凡人如此认真的模样,我便也忍不下心将之打击一番。
索然的抿了口茶,却见李公子攥紧杯壁手背青筋凸起。唔,倒是心情难得的跌宕了一把。眼见着青瓷小盏在手中碎成了渣,茶水倾手洒下,李公子方才愤慨道:“如斯吏治若不好好整顿一番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惨遭冤死,哼!”
如斯情景我连忙附和,“公子说的是。”
我与李公子一连数日同进同出,孟极的脸色却越发暗沉。倒也怨不得我,任凭我次次与他诚心相邀,他却次次拒绝,我若是和李公子一同前去吧,他又对我横眉毛竖眼的,别扭的很。
如此,我便姑且装作没看见他,刻意忽略那一道道锐利目光的扫射,继续与李公子顽乐。
今日却不知李公子遇着什么要紧事,急急忙忙便收拾行装告辞离去。临了,不依不舍与我告别,“此间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姑娘切要珍重,他日再见定许姑娘最好。”说完,又十分热切地欲揽我的手,被孟极中途格挡住了,“公子一路走好,来日怕是不见,就莫要轻易许诺了……”这厮,到哪里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与李公子戚戚告别后,偌大的邸店却仿佛只剩我与孟极二人,颇有些冷清。于是便兴致勃勃地与他提议去街巷茶肆游览一番,却听那厮一声轻笑,慢条斯理的靠在椅背上啜了口茶水,答非所问:“这下不装作看不见我了?”
我嘿嘿笑了声,假意道:“这是哪里的话,阁下如此英俊伟岸便是想看不见也难,定是我眼神不好瞧花了,瞧花了……”
他这才不紧不慢的理了理着装,“你既如此相求,我便姑且与你走上一遭。”又不紧不慢的起身往前走去,我便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头。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红楼小馆旁,想到那日李公子一脸为难的模样,不晓得孟极有没有此等忌讳,遂大着胆子道,“我看这小馆中倒是热闹非常,必是有趣的紧呐!”说完依葫芦画瓢得学着那说书先生,一脸高深莫测的捋了捋下巴,可惜却没有胡子,不免显得有些生硬。
孟极却卸下了一贯的寒冰脸,“怎么……”,兴致盎然的扭头打量着我,“难不成你想进去瞧瞧?”
这神态!这语气!倒似我不敢进去似的!
我捏了捏嗓子,挺了挺背脊,慷慨激昂道:“正是。”
孟极抬手扔给了门口小厮一个银袋子,那小厮便点头哈腰的迎着我们进去,举手抬足间豁然又是另一番天地。一阵莺声燕语,脂粉飘香后,却见那日阁楼下身材丰腴的女子轻扭腰肢眯着眼睛迎上来,一甩手帕开口:“不知这位公子喜欢哪种类型的,公子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妈妈我保您满意!”
孟极没有答话,我在后头瞧不见他眼中的神色。那女子见孟极不语,转了转眼试探问:“热情火辣的?”
孟极不语,未动。
“那温柔细腻的?”那女子继续追问。
孟极不语,亦未动。
“莫不是喜欢奔放性感的?”
眼见着孟极毫无回答的态势,怕是选择恐惧症有些严重,我从他背后走出来姑且替他回道:“就这个吧。”奔放性感的,嗯,正好与孟极的万年寒冰脸中和一下,也好。
孟极扭身瞪了我一眼,方才被他挡在身后那女子没瞧见我,这时才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又看看孟极一脸恍然道:“呀,公子原是来做买卖的,方才那般默不作声倒教人家误会了。”继而在我面前踱了几步,品评道:“这容貌倒属上品,啧啧,就是胸小了点,肉少了点,腰宽了点……”那自称妈妈的女子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孟极的脸越发阴沉,最后伸出三根手指娇声道:“三百两吧,公子若同意咱们这便交钱拿货。”
等了许久却不见孟极将这“货物”拿出来,正寻思着这桩买卖如何进行下去,却见孟极握了握拳,那女子瞧孟极八成是不大乐意,又退一步道:“四百两,不能再多了,何如?”
“呦,这位小美人是新来的吧,妈妈你也忒不厚道有此等绝色却净拿一些庸脂俗粉糊弄我。”那女子正等着孟极点头,一声音插了进来。
看清来人后那妈妈一脸谄媚道,“呦,原来是王公子,王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可都给你留着呢,倒是您,也不常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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