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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樗目的话，梓儿冷笑一声。一向能说会道的她，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因为梓儿和樗目全程都是贴着彼此的耳朵说话的，所以在场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虽然是听不到，但他们周身气氛的改变还是可以感觉到。

毕竟，由甜蜜暧昧的氛围转变成低沉晦暗的，还是很明显的。

商羽没有内功，无法捕捉到只言片语，只是在看到梓儿的唇线越来越凛冽的时候，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信息。

用胳膊撞了撞做了很久的旁观者潇然，轻声问道：“潇然，你刚刚有听到他们说的话吗？”此时此景，商羽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潇然了。毕竟，对于潇然的武功实力，她还是很相信的。

潇然一手搂着商羽的细腰，另一只手则是颇有兴趣地把玩着她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扬，神态很是闲适随意。与周围人的表情，大相径庭。任谁看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怎么关心。

不过，商羽问了，他还是会认真回忆一下的。毕竟，他的内功实力摆在那里，有时候即使你不想听，附近的话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稍微想了想，潇然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因为我的注意力时不时就被你吸引了，所以听得断断续续的！而且，他们说得挺复杂的，我没怎么懂！不过，就我的理解，我觉得樗目大夫是拒绝梓儿了！”

“拒绝？”虽然商羽想到樗目可能因为世俗拒绝梓儿，但在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为梓儿难过。怎么说，这都是梓儿两世喜欢上的第一个人。

抿嘴将心中涌起的万千情绪压下，商羽接着问道：“那你有听到是因为什么吗？”事已至此，商羽还是想确认一下原因。事后安慰梓儿，也需要对症下药。

潇然皱着眉头，很是疑惑地说道：“樗目大夫说他们是师徒关系，这一生都无法改变！他不相信梓儿会从一而终，担心她最后会因为受不了世俗的偏见而离开他！他觉得，与其后来分手，倒不如没有开始过！”

说完之后，潇然也是猛地摇了摇头，可爱的娃娃脸上写满了“不赞成”三个字。

而商羽在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不会那么开放，骨子里的传统观念还是无法轻易抹除的。不过，在听到后面两句的时候，她也有点惊讶了。

只能说，樗目是一个活得非常明白的人。很多事情他想的很清楚，考虑的也多。这是他的人生态度，与梓儿不同，但却无关乎对错。

如果是之前，商羽肯定和樗目站在同一战线，因为她骨子里就是那样的人。前世孤儿的身份，逼她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自己考虑好、想清楚，因为出了事你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商羽也就习惯了做决定之前，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全部考虑到，也算是一个活得非常明白的人。

不过，她的这个态度，在遇到燕婉、梓儿之后却慢慢发生了变化。她们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打乱了她原本生活的节奏。虽然一开始她也苦恼，非常不习惯，但伴随接触、交往而来的快乐，却让她开始觉得是不是需要改变一下了呢？

但真正让她转变想法的人，却是潇然。潇然就是一个典型的活在当下的人，把事情想得很简单的人。不过，这不等同于做决定之前完全不考虑，任性地跟随着自己当时的心情、心境。他只是没有将太多注意力放在以后，因为后来会发生什么真的是人们无法预知的。

虽然有时候也会因此闹出一些事，但潇然的脸上却是时刻挂着笑容，还是从内心深处发散出来的。任谁看，都知道他过得很幸福。简简单单，没心没肺，却是最最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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