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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后来呢?”我坐在我爹怀里催促着他接着讲。
我分明看到我爹脸上幸福的神色,可这幸福为何皱着眉头呢?
回府的阿瑶,就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乐观开朗,逢人便笑眯眯的,最重要的是她周身做派似乎将国公府当家了,花园里前前后后种了好些她喜欢的花。
洛喻本就不甚在意她行为,他告了一段病假,只在家里安心养伤,直到有一天他能出门时忽地发现那棵阿芙亲手种下的藤萝花不见了!
他慌了神,将拐杖一丢跛着脚跑过去,藤萝花真的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葡萄苗子。
“来人!来人!”洛喻深藏在心底的伤口仿佛被挖开,阿芙的事情闷在他心里这么久早就裹着他的血肉烂在最心底,这一下再翻出来,心里疼的他连手臂都没有力气了,一下子摔在地上。
“国公!国公!”下人吓得不浅连忙来扶。
可洛喻拒绝搀扶,堂堂八尺男儿坐在地上如丧家之犬,就差没掉眼泪了。
“谁做的?”他恨恨问道。
彼时阿瑶正在房里算术,听到丫鬟来报:“瑶姐姐,老爷喊你呢。”
话音还未落,洛喻就直接到了房间门口。
阿瑶抬头错愕:“长青师父有什么事啊?”
要是没记错那是阿瑶最后一次叫洛喻“师父”。
洛喻一脸苍白,直接质问:“你为何要毁芙儿的花?你为何如此歹毒?连她最后留下的东西都要毁去?”
阿瑶被这气势吓住了,睁大眼睛泪涔涔的,几乎就要哭出来。
可我娘毕竟是我娘,她终究没有哭,想我爹凶起来那模样任何人见了都会怕的,包括我。我娘彼时才十七岁,能直面我爹,可以说很了不起了。
跟着来的下人解释了一下缘由:“瑶夫人,那株紫藤花……”
阿瑶了然,只见她用手倔强地擦了擦眼睛,定了定神,仿佛刚才的惊吓都是幻觉。
“对不起。”阿瑶先是一句道歉,“我不知道那是阿芙留下的,我不知道阿芙喜欢紫藤花。”
“花呢?在哪?”洛喻才不管她的道歉,急切地想寻回花。
阿瑶眼神定定地看着洛喻:“下人不知情当柴火烧掉了。”
“你!”洛喻心痛地靠在门边,简直如锥心。
阿瑶也不说话,也不解释,默默地承受着洛喻的怒火。
最终洛喻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许久,洛喻勉强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来,也不再说话就往回走。
阿瑶连忙上前去扶他,被洛喻一把推开。也许是气急,也许又是洛喻刚才推身板硬的家丁推惯了,这顺手一推阿瑶那小身板框当一声头就撞门板角上去了。
当即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变故出的突然,洛喻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眼前丫鬟家丁手忙脚乱地救人,洛喻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一次昏迷我娘睡了整整一下午。我爹鬼使神差地在床边守了一下午。
“那一下午爹爹想了很多。可是爹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下重手就把你娘撞成那样了呢?!”爹爹捏了捏我的脸蛋,笑了,“后来才知道你娘真是治我啊!”
其实我爹一个书生,并没有多大力气,我娘当时确实也撞了,破了皮流了血索性就躺下睡了一下午。这一下午对洛喻来说尤其漫长,他一方面自责,一方面心痛,一方面又心疼。
最终当夕阳的余晖照进屋子,照到阿瑶脸上闪闪发光的睫毛,他愣愣地看着,心里突然有一根弦断了。
洛喻情不自禁伸手理了理阿瑶额前的碎发,刚碰到她额头又忽地缩回。
阿瑶被弄醒了,眸子动了动,下一秒就要睁开眼。
洛喻不知为何一个心虚,拐杖都没拿扭头就走了。
自此,洛喻再也没有问过紫藤花的事情。
隔天,阿瑶亲自送来一幅画,画中人是阿芙,画的极象,眉目间神色都一模一样。
她想送给洛喻,当作赔罪。
可是洛喻一听到瑶夫人来了,便避入偏厅叫书童谎称不在,然后等阿瑶走后才出来将那画拿起,看着画里的阿芙,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相思泛滥,他将画折好藏进一个精致的匣子里,道:“这丫头的画功快赶上我了。”
我知道那幅画,我爹在我娘走的那天就烧掉了。我趴在门缝里看到的,我爹烧的时候又哭又笑,画上是一个天仙一样的美人。
裹在心里的伤口,越捂越烂的彻底,只有将伤口切开,把腐肉去了,心才能重新活过来。
洛喻好像就活过来了。
他的心里发了芽,快要长出一株葡萄苗子,葡萄苗子的叶子清透纯净,就像是月光做成的。
他会在看书的时候想到阿瑶:“要不要教她这一句。”
会在画画的时候想到阿瑶:“她画这个应该也不错了。”
会在吃东西的时候想到阿瑶:“这个好吃,给阿瑶带些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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