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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慕青折的目光望去,白苹莲台上的红衣女人正步履轻移,水袖轻抛,腰肢像蛇一样扭动,温瑜停了下来,一手闲搭在暗朱色阑杆上,眉眼和煦非凡,笑道,“柳腰轻,莺舌转。这绿塘,算是有些意思。”
慕青折长而隽雅的黛眉轻挑。她自是知道,哪怕世人眼里绿塘美色成灾,于自小看遍各色美人的天潢贵胄、皇族勋贵而言,亦不过尔尔。从进门到现在,秦邵榕、温瑜怕是内心连丝波动都没有。
温瑜以为慕青折不解他刚才的话,轻笑着解释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怪人,他告诉我,这美人呀,得分三类。”
“哪三类?”慕青折很是捧场。
“一类,为得色者,观其容貌服饰,让人过目不忘之;第二类,为得皮者,雪肤如玉,触之生温,让人心神荡漾之;”说着,温瑜视线不经意落在慕青折的侧脸上,便噎住了,应该是烛火旺盛光线足的缘故,慕小侯爷的面容像是度了层盈盈如玉的柔光,精致得连一丝一毫瑕疵都没有。
——这人,也太白皙了吧!
温瑜产生了一丝违和感,但这缕违和感就像是锦鲤的红尾摆,一闪而现,连水花都未泛起,便又彻底沉入水底。
他收回漫无目的思绪,插了句,“认识?”
是相好?
慕青折颇为奇怪地回头,温瑜指了指白苹莲台,莲台上的女人腰肢轻颤,也正望向这边,抛了个媚意横生的眼波。
慕青折勾起唇角,懒懒地扬了扬手,算是回应,声音姝丽而懒散,“铁打的词牌,流水的艺伎。绿塘的规矩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她们的红名词牌是固定不变的,统共就那么些名额,谁有能力谁居上顶替。‘解红’是唯一一个到现在都没换人的红名词牌……”
“二十四岁的老女人,想不熟都难。”揶揄着收回视线,想起之前被打断的话题,她问,“……那第三类呢?”
温瑜顿了顿,半晌才道,“第三类,为得骨者,气质入骨,一行一动,媚骨生香。”
“所以适才方言这绿塘有些意思,最起码坊中美人能达上一二境界。”
“好见地。识趣之人看美人,三分容貌有姿态等于六七分,七分容貌乏姿态等于三四分。”怕耽搁久了,慕青折跟着踏上木质楼梯,“有机会我应当与那位仁兄引以为知己。”
“还是别见的好,那人不仅是个怪人,更是个疯子。”温瑜嫌弃地说,自上而下一撇,看见慕小侯爷月牙色衣衫内露出一截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里衣镶边,外拢着的淡青色的真丝轻纱宽袍,层层叠叠,在行走间带起起起伏伏的水纹涟漪。
一袭青衣,曼生出一种优雅的靡艳。
风流而璀璨。
暗自咂舌,怪不得有些纨绔称得上风流,而有些纨绔只能叫下流。正愣神呢,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凑在他耳边问,“上头那位属于第几类?”
“额……!”温瑜一惊,冷汗直下,这慕小侯爷怎么什么混不吝的话都敢往外说,余光不经意往上瞧,这距离应该听不见吧,“这……邵兄自是……自是浊世佳公子。”
慕青折不甚苟同地瞥了温瑜一眼,脸上好似写满了“你这人好生迂腐哦”,一双柔艳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看杀卫玠、掷果盈车的典故可不是空穴来风,自古蓝颜、红颜,各倾陆海,这江山美人呀,哪有性别之分。”
说完,施施然擦身而过。
温瑜一寻思,也对,这慕小侯爷不就是个典型吗!
不。
他又被慕小侯爷给带歪了,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根本不在这上面啊!温瑜抓狂地想。话说,这慕小侯爷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不论真假,他都没命再与宁王传一次分桃断袖的绯闻,再强大地心脏都不够用,真的会死人的!
温瑜举步赶了上去,他凑近慕青折,同他并肩,压低声音道,“你到底……知道否……嗯哼~”
慕青折莫名其妙地斜了眼温瑜,看他嗯哼嗯哼词不达意的,眼睛跟抽风似的往上瞟,“什么?”
温瑜:“……”
简直没默契,温瑜憋不住道:“那位——是谁吗?!”
慕青折状似恍然大悟地“喔”了声,心想这人也是挺有趣的,是怕她不认识宁王吗,桃花眼里脉脉生辉,笑意顿生,“旧时宫宴上远远见过一回,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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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莲台上红衣女子烟熏质沙哑的声音与琴师婉转的声音合在一起,两厢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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