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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渊隐匿身形跟在那对老夫妇身后,确定他二人走到宫门前之后当机立断向后挥手,顿时东城门口的上空炸满了烟花,过往的行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明明还未到宫中散宴的时辰,怎么这时候就有烟花?待得聚集的人已经足够多,一道响亮的哨声突然盖过烟花爆炸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立于宫门口的那对老夫妇神情坚毅,互相搀扶来到宫门旁的擂鼓处,二人对视中眼中皆是泛着泪花,他们敲响了宫门口形同虚设的鸣冤鼓,一声又一声,仿佛要把这京城沉闷的天敲翻,将所有的不公与愤恨汇聚在这鼓声中!
围在宫门口的百姓们虽然不知道这两位老夫妻想要做什么,但是也预料到不会是小事,众人呼朋唤友,而随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了堵街围门的迹象。
颜渊终于将目光从那对老夫妇身上挪开,抿唇看向宫内。
苏白卿,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而宫内众人虽然之前听见了鼓声,但是因为鸣冤鼓自设立以来从未响过,所以众人只觉或许是宫外百姓庆贺赏花节盛事而鸣鼓喧啰,并没有过多在意,他们最关注的,还是即将到来的京城儿女之争。
往年赏花节都会有小辈们在御前献艺,陈家大小姐陈疏影自十四岁以来三年间揽尽女子魁首,不过三年前苏家大小姐苏月夕惜败于她后,这两年都是未曾参与这赏花节争夺,也不知三年过去,这二人究竟孰胜孰负?
一位身着紫衣的风流公子微醉眯眼道:“三年前啊,这两位小姐在殿前比试了整整三场,陈家大小姐擅诗书,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赏花吟》,字字对正句句工整,若非这题乃是太书院院长当场所题,我等怕都是会以为这是为陈大小姐扬名所做的托了。”
听这位紫衣公子的话,一名白衣公子颇不赞同,“陈大小姐虽然盛名久负,但也是因为这两年间苏家大小姐可一直未与其相争,当年不巧我也在场,我记忆最深的还是苏大小姐舞的那一支《春莺啭》,当真是如初生莺鸟,在场间飞舞,那日苏大小姐身上穿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在赏花节后可是卖得满京城都断货了!你们难道忘了么?那些日子咱们出门可就能瞧见这件衣服,足见苏大小姐当日所舞惊为天人!”
有那一年未能参加的人好奇地问道:“那比试的第三场是什么?苏大小姐怎么输了?”
紫衣公子与白衣公子纷纷哑口无言,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叹了一口气,紫衣公子先张口说道:“要我说啊,咱们青霄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有时候真能坑害人!”
那白衣公子也点头赞同道:“小辈们的嬉笑比试,偏偏要国师出这最后一道题,国师最爱刁难人,那一年竟然要男子背《女诫》,女子谈政论,唉……”
那人惊奇道:“堂堂国师竟然如此刁难小辈?”
紫衣公子急忙向四周看看,见没有人才偷偷说道:“国师常说要我等博学广闻,还说京城困住了小辈们的眼睛呢!”
白衣公子不屑地回道:“我等京城儿女,策马风流,有何不可得,又有何不知?”
那问话的人仿佛还是不明白国师为何要如此苛求小辈,正想再问,然后这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十六女侍已经纷纷散开,众人也回到自己该在的席位上,王喜公公一扫拂尘,张口间尖细的声音传遍大殿:
“比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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