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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卿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眼前阵阵发黑,不禁停下来喘一口气,绿竹在她身后忍着眼泪替她顺气。
福嘉堂内因为苏白卿这一席话安静无声,只余苏白卿那控制不住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卉珍僵在原地,在大小姐将那眼神投注到她身上时,她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是要把罪名直接全部推给她一个小小丫鬟!
苏明德最先反应过来,比起苏白卿这个总是和自己作对的侄女,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更能博得他的信任。
“苏白卿,你现在是被逼急了乱咬人么?你说卉珍是害母亲至此的人,又有何证据?”
苏白卿看着又垂下头去的卉珍,极轻地笑了一声:“三叔父,白卿没有证据。”
这不是耍弄人么?!苏明德觉得这一天里受到的侮辱比过往这么多年来受到的侮辱加起来都要多了!
没等他再发火,苏明翰终于注意到苏白卿身子的异样并且问道:“你怎么自入祠堂以来粒米未进,老夫人不是每日都为你精心挑选了吃食么?”
若是老夫人在吃食中下毒,还被自己这精明的女儿发现了,这可就是……
苏白卿开口打断他的思绪,“回父亲,在座的诸位许是不知晓,女儿这几日所有的吃食皆是由这位卉珍姑娘送来的,女儿对这位卉珍姑娘的怀疑,也不是刚刚为了逃脱嫌疑才兴起说的。”
苏明翰瞥一眼卉珍,沉下脸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白卿抿唇垂眸,似乎是在想该如何诉说这几日错综复杂的事,然后启唇轻语:“女儿被祖母罚在祠堂一日夜,是因为那一日在福嘉堂外女儿耐心不足,等了半日不见祖母心内焦躁,恰好又有送药膳的下人们经过,所以女儿绊倒了这位妈妈,拿着她的木牌进了祖母的屋子,不想却因为丫鬟的事惹恼了祖母……”
苏明翰转而看向绿竹,丫鬟的事,应该就是明德央求母亲想要绿竹,结果自己这硬气的大女儿却不肯应,母亲一气之下罚她,说得通。
再看苏明德脸上羞愧的模样,至此处,她应该都没有说谎。
苏明翰四处观察时,苏白卿也在暗中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他相信了之后又说道:“祖母罚女儿定是女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全,故而这一日夜女儿都安静自省,呆在祠堂中一步未出。可次日黄昏时,卉珍这丫鬟不经通报擅自打开祠堂大门,送上她所谓的‘祖母精心挑选的吃食’后,警告了女儿一番,便离开了。”
“她警告了你什么?”苏明翰好奇地问道。
一个小小的福嘉堂丫鬟,能警告高高在上的一品郡主什么?
苏白卿似是也有所耻,不愿启齿多言,可苏明翰在上一再相问,绿竹忍不住跪答:“那卉珍三番两次点明吃食是老夫人送来的,一定要小姐吃下,还放言说小姐这般作为不配为苏家长女!”
添油加醋的事情谁不会做,何况小姐都说这卉珍有问题,那她自然是有问题,自己十句真话里掺上一句假话也算不得假!
苏明翰没想到这丫鬟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以下人的身份威胁府内的大小姐,又想到自老夫人犯病以来她针对苏白卿的一言一行,顿时都变得可疑起来。
她是真的感知到不对这才说药膳有毒,还是那毒真就是她放进去的?
卉珍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周围那一道道怀疑的目光,低下去的脸上满是难堪。怀明郡主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动动嘴皮子,就能骗得这么多人跟着她团团转,不过可惜,有一个人,是不会听她这些只有猜疑的言论的。
老太爷拄着拐杖走回原来的位置上,脸色不变地问道:“白卿丫头,祖父只是想要问你,你既然没有证据指明卉珍是毒害老夫人的人,这些猜疑,说到底都只是你的臆测而已。而此处的药膳杯子上有毒,你又‘恰好’碰过杯子,祖父实在是难以信任于你啊!”
众人被老太爷的话拉回思绪,苏白卿到现在为止所说的都是别人不得而知的发生在祠堂中的事,那又与老夫人中毒有何关联?
卉珍攥紧的双手也慢慢松开,果然,老太爷永远都是府中最理智的那个人。
绿竹忿忿不平,为什么卉珍说的证据是证据,小姐说的就是臆测,这老太爷分明是偏袒他福嘉堂中的下人!
苏明翰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这个女儿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说出口,否则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冷静不急躁。可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能够让她在这样不利的情势下还能翻盘!
就在苏明翰认真思索的时候,苏白卿却突然自己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她踉跄着步伐走近那被测出毒药的杯子处,在众人呆愣的视线中将杯子端起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苏明德快步上前,一边喝道:“你这心狠的丫头,是想毁掉这证据么?”一边直接伸手夺过那杯子,护在胸前。
在他这么做之前,苏白卿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只见她扬唇一笑,指着那杯子便道:“诸位,这杯子,不是我当日碰过的那一个。”
不是她当日碰过的那一个?众人疑惑的眼神在苏白卿和杯子间转来转去。
苏明德出言呵斥:“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说这杯子不是你碰过的,那便是你没碰过么,空口无凭,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就是、我当日拿起的,是个银器,我用的、也是银勺!”
苏白卿这话震得众人又是一愣,银针测毒,若是苏白卿那一日碰的当真是个银器,她又怎么可能下毒而不为人知?如此说来,她竟是被冤枉的?
不不不、这也只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用没用银器,不还是要看当日伺候的下人们么?
老太爷和苏明翰也立即想到这一层,同时问道:“大小姐来福嘉堂的那一日,都有谁在屋中当值?”
立即有几个人来到堂中跪下。
“是奴婢几人在堂中伺候老夫人。”
“你们可见到大小姐拿起的杯盏是否为银器?”
几人面面相觑,努力回想那一日的情形,因为老夫人与苏白卿起了争执,府中已经许久未有人敢正面不应老夫人的要求,所以她们记得很是清楚。何况,大小姐当时的做派,现在回想起来,竟像是做给她们看似的,每个动作在脑海中都甚是清晰。
“回老爷的话,大小姐只碰了一样杯盏,确实是银器。”
“是啊,当时大小姐用银勺时不是很熟练,响声还颇为扰人,故而奴婢等人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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