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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初辰恢复了那副纨绔模样,纸扇在手上溜一圈,多情的桃花眼定定地瞧着苏白卿。
“太后说,我自小长在她身边,她最是熟悉我的心性,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我最合适。不信你问薛嬷嬷!”
薛嬷嬷突然被点名,也是一愣,接到楚初辰带着威胁性质的眼神,仔细回想那一日的情景,支支吾吾地说道:“奴婢记得不是很清楚,太后娘娘这么喜爱楚公子,许是说过吧!”
看着小人得志模样的楚初辰,苏白卿不动声色地说道:“哦,是么?”
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淡,楚初辰憋火,扫了苏白卿两眼,最后还是没法对她发火,只好冲着薛嬷嬷冷哼两声,甩头就离开太辰殿。
薛嬷嬷无辜受过,也没觉得委屈,反而忍不住为楚初辰这孩子气的动作发笑。望着楚初辰忿忿离去的背影回忆道:“楚公子也很不容易,太后娘娘心疼他常常将他接进宫里。从前楚公子虽然恣意,却不会这么孩子气,今日这般行为少不得是因为郡主在这里。”
苏白卿只当没听见后半句,好奇地问薛嬷嬷:“楚初辰何处不容易?”
薛嬷嬷这才想起来,这位怀明郡主再怎么聪慧,从前也没来过京城,又怎么会知道哪些陈年旧事。
“康亲王府的小王爷,与楚公子不大对付。”
她身为宫中嬷嬷,不能妄议皇族,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极限了,不过想必以怀明郡主的聪慧,很快就能想明白。
苏白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楚初辰和康亲王府小王爷不对付的事儿,楚初辰表现得太过肆意,导致她一直以为他在康亲王府中是不可一世的。康亲王和王妃不是一直声称对楚初辰心怀愧疚吗?那位康亲王府的小王爷今年也才不过十岁,怎么会跟楚初辰不对付?
苏白卿神色一暗,明白过来。那么小年纪的孩子能明白什么?他处处与楚初辰作对,只可能是因为背后有人唆使。当初国师亲口说楚初辰与康亲王妃母子情分未尽,若是国师未曾说过这话呢?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苏白卿不敢再想下去,她向来不剔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薛嬷嬷的态度更是佐证她的猜想。
薛嬷嬷瞧着苏白卿的脸色越来越沉,琢磨着她应该是品出其中的故事了,便开口询问道:“郡主可要追上去安慰安慰楚公子?”
她还正奇怪薛嬷嬷怎么突然跟她说起了楚初辰的难处,原来是心疼他了。苏白卿有些想笑。
“好,等我说完这句话我就去寻他。”
薛嬷嬷一副洗耳恭听的恭敬模样。
“太后娘娘醒来之后,记得提醒太后娘娘,多劝劝陛下,切勿妄动肝火。”
薛嬷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苏白卿也不敢说得太明白,只是今日去见陛下时正好看见一桩消息。
大皇子提出要尽早迎娶陈疏影,陛下当时的脸色甚是难看。
若不是她急着离开京城,这件事其实也不会假手于人,只希望等她回来时,这京城还是从前的模样。
回宫的路上,苏白卿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京城的人和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可是一直思索又不得其解。手指捏着紧绷的眉头,像一个解不开的结。
绿竹看到回来的苏白卿是这副模样,还以为是去新乡的事没能成功,忍不住劝慰苏白卿:“小姐,没有人是万能的,这世上总有人做不到的事,就算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您还有我们呢!”
苏白卿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不禁发笑:“你不是总说我什么都能做到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看见苏白卿恢复正常,绿竹立马笑嘻嘻地说道:“那是因为从前您想做的事就全都做到了啊!八岁时一觉睡醒说要去拜师,第二天就不见了,吓得奴婢在屋子里哭了大半年,眼睛都快哭瞎了正准备下去陪您,结果您安然无恙地就回来了;后来您说要把天机阁做大,所有人都不信,但是您就是做到了;现在您要来京城,现在苏府尽在您掌控之中……其实青霄京城,就像咱们从前在江湖上一样,只要您有心,都能做到的。”
绿竹的话像是一剂定神丸,稳住了苏白卿的心,她揉了揉绿竹的头,温柔地说道:“还得多谢绿竹,这么多年都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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