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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是为了救他,才中了雪鸠之毒,才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她的毒终于解了,不用受毒的折磨了。想至此,上官夜眼角有泪流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离风,凤飞烟也是万分激动,上官伯母平日里待他们很好,他们也很担心上官伯母,如今上官伯母的毒终于解了,他们能不激动吗?
楚霏灿看着他们,也是开心的笑着。想到自己年幼丧母,父亲又离自己而去,不禁悲从中来。抬手轻抹眼角欲流下的泪水,摇了摇头,使自己平静下来。
须臾,上官秋已调息完毕,他睁开眼睛,起身行到床前,上官夜为他让开位置。
上官秋抓着香雪海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目光温柔。
其余四人分坐各处,静静等待。
半个时辰有余,香雪海的眼皮轻轻颤动,上官秋一直盯着她,便知她是要醒了。
“阿雪,阿雪……”上官秋轻轻的呼唤,焦急而惊喜。
上官夜四人也抢上前来,围到床前。
香雪海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似水般清明,微微含泪。
她转首,看向上官秋,“秋哥……”
“嗯,”上官秋微笑着轻轻点头。
万般情意,万般担心,就化在这一声轻唤,一个点头中。
香雪海缓缓转头,又看向上官夜,“夜儿。”
“娘亲,您受苦了。”
“夜儿啊,娘亲这不是好了吗,不用担心了。”香雪海微微一笑。
上官夜缓缓点头。
“上官伯母……”离风,凤飞烟,楚霏灿见香雪海眼光移过来,一一唤到。
香雪海看着她深爱的丈夫,疼爱的儿子与他的朋友们,微微笑着,眼角的泪却忍不住的要流下。本以为命不久于人世,幸好,她还可以活下来,可以陪在她的家人身边,她很开心。
一番温情寒暄之后,上官夜四人就离开房间,留上官秋和香雪海叙叙相谈。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皎白的月光自天上倾泄而下,楚霏灿斜倚在栏杆上,遥望孤月无边。风吹过,栏杆外的凌霄花落下几片花瓣,絮絮飘落,落在楚霏灿的肩上,身上。月光如水,映的楚霏灿若月中仙子,清冷无双。
上官夜看着这样的楚霏灿,飘渺若无,仿佛下一刻就要临风飞仙,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得一阵心慌。
他缓缓走过去,坐到楚霏灿的旁边,出声,声音温润,“霏灿,在想什么?”
楚霏灿缓缓转头,将目光转向上官夜,那目光中愁丝满满,也不知佳人究竟在忧愁着什么。
“你怎么了?”上官夜担心的询问,心中的恐慌也越发明显。
“上官夜……”楚霏灿轻喃,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歉意。
上官夜见楚霏灿用那样的目光看他,心忽的就沉了下去,“你,要离开,是吗?”声音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颤抖,原来他的感觉是对的。
“夜,对不起。”自上次夜舍身救了她,她心里动容,两人的关系也近了许多。
可是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她自以为是的认为辰峰还在她的身边,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爱的究竟是辰峰的影子,还是上官夜这个人,上官夜不是辰峰啊,可是她却一直在自欺欺人。
如果不是云逸说的那句话,她真想就这样逃避下去。可是这两日,她细细思考过了,这样做,不过是欺骗自己,欺骗上官夜罢了。
她想,她需要些时间去认清自己的心。如今,上官伯母的毒也已经解了,她也可以放心的离开。
“那你还会回来吗?”上官夜问,语气苍白而无力,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他竟还是无法得到她的心吗?
“夜,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已经不清楚自己的心了。”楚霏灿轻轻的说着,那样的悲伤飘渺,话音到最后已了无声息。
上官夜深情的注视着楚霏灿,眸中有伤痛,霏灿,我给你时间,那你会不会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上官夜不敢去想,他无法想象失去楚霏灿,他会变成什么样。天知道他多么想拒绝,可他还是点头,“好,霏灿,我给你时间,无论如何,我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好,”楚霏灿缓缓点头,缓缓起身。
“你何时走?”上官夜抬头,问那个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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