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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想是好事——昨天给你的转学申请填了吗？

这衔接真没毛病。

顾晏吐槽归吐槽，但她也看得出来，刘教练那一张脸上隐约露出的矛盾纠结和后悔，有对她真诚喜欢篮球的赞赏，也有对她真没有打篮球这块料的遗憾，想说软话，想支持，理智上却明白不能在这一块上耽搁了她，所以最后还是不留情，说完之后又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很是复杂。

所以不存在什么恼怒情绪，甚至心底还拂过几丝暖意。

只是，上一世鲜少在教练脸上看见这么明显的表情，感觉还挺新鲜。

她笑了一下，唇角挑起的弧度有些轻，却透着笃定的味道，语气还漫不经心的：“没填，撕了。”

“没填？没事，犹豫是会有，想好再填也…等等，撕了？”刘飞意料之中的表情还没露出来，就听到了后一句，整个人就是一懵，盯着顾晏语气也倏地拔高了几个分贝。

看着顾晏不为所动的表情，刘飞有些头疼，掂量了许久，才语重心长地道：“…小顾啊，我是看着你从初中一路过来的，我知道你爱打篮球，也没想过放弃，但是你也看到了，你打篮球已经三年了，别说有什么成就，就拿昨天你在篮球场上被篮球砸得在医务室躺了半天这件事来说，你就和篮球没缘分。你现在才刚升上高一，转去普高再稍稍努力一下考个二本甚至一本都是没问题的，但是再打下去，你只会后悔。”

刘飞简直恨不得把心窝都掏出来给顾晏看看，就想让她明白道理，但哪怕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晏看，顾晏也依旧是那副表情。

瞬间感觉自己因为操心苍老了二十岁。

刘飞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自己再…”

他这么说着，突然发现面前的孩子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到篮球场上去了。

宁文瑞和周筠正在对打。

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

知道劝说无望，刘飞心累地不想看见这个让他苦恼的孩子，迈开步子，正准备去场外抽根烟，顾晏的话却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教练，我骗你呢，转学申请没撕。”男生的嗓音清润中带着点笑意，让刘飞有些恼。

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

他这么想着，转身就要说教，却看见顾晏从一边的座位上捞起了一个篮球，两脚前后自然开立，上体稍前倾，两膝微屈，头抬起，眼睛平视，是标准的运球姿势。

这孩子…他隐约猜到什么，半是无奈半是妥协地看了下去，心想，要是这一次进了球让她再打…想法刚刚落成，顾晏的身体就动了。

她没有直接拍球前进，而是选择了变向运球，篮球拍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姿势看起来还挺标准。

刘飞稍稍打起一点精神——

顾晏左手突然发力，球蹦的老快，右手又慢了没接住，掉了。

掉了。

这才运了几步就掉——！了——！啊——！

刘飞揉了一下眉心太阳穴凸凸地疼，他实在再也看不下去顾晏丢人现眼，抬脚就准备走。

大概走到球场门口的位置，刘飞又听到一阵极其缓慢的拍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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