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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个月后,皇宫内,有几个八九岁的娃娃正在翠华亭附近打闹,一路上这几个娃娃都跟在两个少年的身后。
其中一个少年应是其中年龄最大的,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里却全是心机和精明,面目清秀,脸上挂着笑,却也是皮笑肉不笑,眼睛望着对方,眼神却飘忽不定,他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步伐沉稳。他的身上穿着名贵的金丝绸缎,绸缎上的刺绣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腰间扣着的是白玉镶金带,别着的玉佩也是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娃娃们的谈话也是三句不离奉承这位身份尊贵的少年。
几个娃娃都对他毕恭毕敬,却唯独一位身材肥胖的娃娃显得肆无忌惮,他的眼睛像两颗绿豆,穿着紫衣绸缎,眼里充满了稚气,为人也不知轻重。肥胖的娃娃从内衣里摸索出一颗珠子,骄傲又兴奋地放在桌子上,对面少年喝着茶,连眼皮都懒得一抬,而这位胖娃娃却像是街市的小贩得意地说:
“皇兄,这可是厉暝国才有的玉镂珠,材质剔透,雕工独特,大家快来瞧瞧,是不是特通透。”
少年放下了茶,黑了脸,心感不悦:这个二弟越发不懂规矩,本宫乃北炎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北炎每个人都应尊称本宫一声太子,即使是胞弟也是。嘴上却说:“确实是个宝物。”
“二皇子,这不是陛下赏赐给皇后娘娘的吗?为何在此。”纪应乃宁王的长子,当年夺嫡之战,宁王为尚为皇子的纪帝出谋划策,做出了不少牺牲。纪帝能登上龙椅,也少不了宁王这个大功臣。因此纪应也成了皇上信任之人。皇上命纪应辅助太子,二人之间很快便成了知交。
纪应与太子年龄相仿,乃是口直心快之人,便不知顾忌。
二皇子摸了摸鼻子,瞪了一眼纪应,笑着对太子说:“母妃看我对此珠子甚是喜欢,就把它给了我。”
其他的少年除了纪应,都笑嘻嘻的,左一句夸赞皇后娘娘如何得宠,右一句夸赞二皇子,瞬间冷落了一旁的太子,太子也在一旁微笑着却早已气结于心,眼里充满了嘲笑与蔑视,不过是偷来的罢了。
昨日从御书苑回太子宫,途径凤仪宫,本想给母妃请安,却瞧见一嬷嬷正在命人仗打一名年纪尚小的宫女,两位公公面无表情地把棍子重重地打在她的身上。嬷嬷冷笑,“娘娘有令,此女看管不善,将御赐之物玉镂珠遗失,死罪难逃,仗毙。”宫女全身被血汗渗透,已无法动弹,口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不知道说些什么,便被仗毙了。这仗毙宫女是常见之事,便不以为常。今日看来,那宫女的命,二弟逃不了干系。堂堂皇子竟做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简直有辱皇家脸面。
太子纪凌炀越想越对眼前的这个皇弟心生厌意。
就在太子想离开这群俗人之时,太子一行人听见了悠扬的琴音。“哪里来的琴音,倒挺悦耳。”纪凌煬觉得琴声悠扬,有如高山流水,甚是美妙,令人心情舒畅。
“启禀太子,这琴音来自梅苑。”一太监来前探来报。
“不就是琴音嘛,有何稀奇,皇兄想听,叫你宫里的乐姬弹上几曲便是!这指不定就是宫里的哪个乐姬正在弹曲罢了。”纪凌延觉得这曲甚是无趣,还不如斗蛐蛐来得有意思。
太子鄙视地看了纪凌延一眼,这个傻弟弟,父皇最讨厌琴音,若是被他知道我的宫里传出了琴音,恐怕会砸了我的东宫吧。
“二皇子,说不定弹曲的是个美人,不如去瞧瞧。”恒舒偷偷地凑在纪凌延的耳朵边小小声地说着。恒舒是太后的侄子,国舅爷的小儿子,自小仗着太后的宠爱,四处为非作歹,是一个无耻之徒。
美人弹曲,调戏一下美人也挺有意思。纪凌延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眼里心里都笑着,兴奋地扯着魏良的袖子,“快走,快,我们去寻乐子!”
魏良乃尚书大人的儿子,前不久入宫任二皇子侍读一职。
“二皇子请留步!这琴声乃来自梅苑,梅苑乃后宫之地,贸然前往实为不妥呀,有违皇家礼节”纪应面无表情,双手作揖,挡在二皇子的身前。
纪凌延见太子没有发话,便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纪应的肩膀,“纪木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本殿下的母妃乃六宫之首,皇宫就是本皇子的家,本皇子想去哪就去哪,何况区区一个梅苑,你不让本皇子去本皇子就非去不可,不用你管。魏良,恒舒我们走!”
“二弟,不可如此无礼,怎可对表哥这般所为呢?”太子脸色变得难看,二皇子才不情愿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收了手,狠狠地剜了纪应一眼。
“皇兄,不就是个梅苑吗?皇弟只是去瞧个新鲜,不会乱来的。就让我去吧!”纪应仍未放人,而是望向太子殿下。
就在这时来了一位小公公,小公公见到太子,连忙行礼,他的腰都快弯到了地上,有些着急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傅有急事找您,还请您移驾御书院。”
太子心想,本未来天子,怎能与尔等胡闹,后宫一向规矩森严,不容胡来,二弟也是时候受点教训了。随即起身整衣,“纪应,摆驾御书苑。”
纪应唯有放手,与太子同行。
人未走远,二皇子便指着手指,对着纪应的远去的背影,骂骂咧咧的,好不得意,两个玩伴也跟着起哄,左一句小人得势,右一句榆木脑袋。
在前往御书苑的长廊上,“太子殿下,恕我直言,刚才何故不拦着二皇子,二皇子生性冲动,若是冒犯了宫中贵人……这可如何是好?”纪应即使心中再不解,却也是小心询问,断不可毛毛躁躁惹怒了殿下。
太子停下了脚步,“二弟整日不知进取,胡作非为,不受点苦,是不会长进的,应弟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另一边二皇子与几位皇戚在梅苑里嘻嘻哈哈,时不时通过墙上的镂窗偷窥院内,几乎成了地痞流氓,与梅苑曲径通幽,清新淡雅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二皇子,这皇宫怎么会有如此破落的院子,还不如我家丫鬟奴才住的厢房。”丞相之子恒舒不屑地说。
“我也未曾留意过,如此简陋之地,恐污了我眼!”纪凌延话音刚落便一脚踹开了竹门。
只见苑中有一婢女,手上拿着竹篓,而石桌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筛子,小婢女正仔细地把草药平铺在筛子里,传来一阵阵药草的清香,味道淡淡的,甚是好闻。小婢女不禁心情愉悦。而却被竹门的撞击声吓到了。手上的竹篓滑落,药材洒满了一地。
“你们是谁?”小婢女鼓着脸用手拦住对面的人。
“大胆奴才,还不跪下拜见二皇子。”魏良拔出腰间的短刀,护在纪凌延的前面,而挡开了小婢女,小婢女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屋里跑出来了一个小宫女,看到眼前的情形,连忙扶起了她,“小月,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此二人竟是一个模样,无论是样貌还是身形都如出一辙。这对双生子不过是八九岁的年纪,想必是刚刚进宫的稚奴。众人见此不免感到惊奇,瞪大了双眼。
“琉璃姐姐,我没事,只是小伤。二皇子来了。”小月拍拍身体,跪了下来,扯着婢女琉璃的袖子,使了眼色示意琉璃跪下,眼睛里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情愿。
琉璃瞥见眼前的人,立即跪在了地上,眼神里透露着惊恐,身体却不知觉向前倾,把小月护在了身后。
“奴婢琉璃,奴婢小月拜见殿下”二人跪地磕头而不敢抬头。
“你再说一次你的名字?”纪凌延随意指着地上的琉璃。
“奴婢琉璃,拜见殿下”琉璃声音微小得几乎听不见还带着一丝的颤抖。她的头更低了些。
“那你呢?”纪凌延叉着腰转到小月的身边。
小月正在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银镯子,镯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忽然看到地上的影子,才慢悠悠地抬起头。
而一旁的琉璃却心急如焚,掐了一下小月的腰。
小月正想责怪琉璃,却看见纪凌延正在不怀好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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