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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光林很快就来到了温明礼的屋里,见到屋内还有另一人。
温大人正在翻阅书卷,坐得尤为端正,背脊挺得直直的,神色十分认真严肃,而另一位大人则懒洋洋地仰靠在椅子里,手里捧着书卷,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显得随意自如。
“温大人。”他先是朝温明礼作了一揖,又向那人欠了欠身,笑道:“李大人你也在啊。”
那人点点头,稍稍欠身还礼。
“大人,下官……”侯光林看了看屋内的第三人,低头想道:事关二皇子,此刻是否方便向尚书大人禀报此事呢?
温明礼见他欲言又止,顺着他的目光瞅了一眼右侧的李然,缓缓放下了手中书卷,问道:“光林,是不是找到金杯的下落了?”
“是。”侯光林重重点头,见尚书大人并不顾忌那人,便顺势道,“据儒生们所说,金杯在二皇子那里。”
“哦?可有证据?”温明礼眸光凛然。
“有人看见二皇子拾走了金杯。”
“人证呢?”李然直起身来,眼放精光,插问道。他对于金杯丢失的事早有听闻,今听闻此事与皇室有关,便对此事越发好奇。
侯光林瞅了李然一眼,又回过头来看了温明礼一眼,便虚心地垂下头来。
他心里没底,加上有些害怕,吞吞吐吐道道:“暂时不知在何处?”
温明礼皱皱眉,语气仍为温和,道:“快去把人证找出来,本官要核实你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侯光林双脚一颤,怯怯道:“是,下官立刻派人去找。”
温明礼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让他退下。
侯光林匆匆点头,向门外走去,就在他前脚快踏出门口之时,一个人从外边跑了进来。
侯光林着实被这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喊道:“田大人,你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呀?”
那人朝他欠了欠身,脸上浮起一个抱歉的微笑,道,“侯大人,失礼了。”那人说完,继而走到温明礼跟前,深深作揖道:“尚书大人,门外有一姑娘求见,说是为了金杯之事而来。”
温明礼望着那人,想了想,方道:“唤她进来。”
侯光林听到“金杯”二字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定在了原地,待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容貌秀美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那小姑娘缓缓走进屋内,步履极为轻盈,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看向众人。
“李素魄?你来这干嘛?守礼府是你随随便就能进来的地方吗?”李然瞅见来者,神色震动,大为激动,整个人跳了起来。
“奴婢是人证。”一个温柔婉转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她举手齐眉,向温明礼深深鞠了一躬。
她刚刚进来之时,温明礼便留意到了她走路姿态优雅。现瞧她年纪虽小,举止倒也温婉识礼,便对她颇有好感,柔声道:“是你看见二皇子捡走了金杯?”
“正是。”她的声音显得极为平静。
李然面露凶色,嚷叫道:“你是什么人证?你凭什么做人证?快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显眼,你这个……”
“李然,”温明礼皱着眉打断他,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说话注意分寸,听这位姑娘说完。”
“大人,她的话信不得,她呀就是个贱丫头,听她说话,怕脏了您的耳朵。”
温明礼探究的目光落在李然身上,道:“你认识此女?”
“她就是我爹从外面带回来的一野种。”
此刻李素魄低垂着头,秀眉微蹙,眼雾蒙蒙,眼看着就要落泪。
关于李然的家事,在风言风语之中,温明礼也有所听闻,也早知了李素魄的身世,今日见她神色凄怜,心中不免有几分动容。
他紧绷着脸,叱责道,“李然,别以为你有陆国公做靠山,本官就不敢训斥于你。你身为读书人,口不择言,出口粗俗鄙陋,你羞不羞啊?更何况她还是你妹妹,怎能如此说话?”
“妹妹?”他抬高了声音,冷冷道,“我没有妹妹,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
温明礼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吐了一口气,道:“李然,你先下去吧!”
“尚书大人,我……”
他还想些说什么,抬头瞥见温明礼凌厉的眼光,心中不禁打了个冷突,嘴里只得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向温明礼做了一揖,愤愤然地走到李素魄身旁,盯着她看了一眼,不知道低声说了句什么,笑着走了。
李素魄心头一震,那两个字一次又一次地烙在她的心上,“野种……野种……野种……”
李然的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回荡,越是想要抹走,那声音却越是清晰响亮。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不再在意别人的目光,无论别人怎么羞辱她,都打击不了她,可是如今看来,她还是原来那个懦弱的自己,一切并没有改变……
侯光林和田永一同退到了门外,没过多久两人便走到了离守礼府不远的一处花苑,闲聊了起来。
“侯大人,这李大人,刚到礼部的时候,仗着有个国公舅舅,便目中无人,你我都是知道的。”
侯光林点点头,道:“本官不曾忘记,尽管同为礼部侍郎,但本官毕竟比他年长,又比他早进守礼府。可是他却丝毫不懂长幼有序,丝毫不懂谦恭之礼,对我呼来喝去,还要你亲自帮他磨墨,你可是尚书大人的记事,他哪能使唤你呀。”
他可忘不了李然曾经对他们的羞辱。
田永说道:“可是他后来也总算收敛了几分,今日却当着尚书大人的面,对自己的妹妹恶言相向,说出那些个粗俗之言,在大人心中落了个粗鄙无礼的形象。您说,他是不是愚笨?”
侯光林捋了一把胡须,道:“他似乎很讨厌那个李素魄?今日才会如此失态。”
“想必也是,一见到她,连市井的粗俗之话都骂出来了。听说这李素魄与那李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还是个私生的女儿,身份低微,李然讨厌她,也不足为奇。”
听到这话,侯光林心头涌上一股怜悯的情绪,道:“这私生女儿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田永见他神色感伤,笑笑道:“侯大人呐,您是可怜那李素魄了吧。您呀就是心善,有一副菩萨心肠。”
他们的谈话全被倚靠在墙根的累千奎听到了。累千奎脸色一沉,咬咬牙,心道:那家伙又欺负小哭包了?
“本官已经基本了解情况,小姐可以先行离去。”
“是,大人,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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