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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宫,响美湖畔,日升中天,寒风依旧,远远看去,听雪楼上几个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恒舒,老舅公知道你的事了吗?”那是一个又软又糯的声音。
恒舒呵呵笑道:“我出府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位美人饮酒作乐,好不自在。从他面前走过都不曾看我一眼。估计还不知道吧。”
“魏良,你呢?”那软糯的声音与一张圆润的脸重叠在一起,说话的正是纪凌延,他用手肘往一个人的肩上撞了一下。
“我……也差不多,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父亲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愣了愣后说道。
恒舒挑了挑眉道:“所以说呀,殿下,我们的父亲是其次,只要陛下宽恕了我们,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呀。”他惬意地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
“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惹父皇不高兴,都怪你们两个!”他突然抬高了声音。
魏良原本伸手想要去取块糕点,结果被他吓得缩回了手。
他瞪完他们,皱着眉头说道:“纪凌云身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哎,我忘了,反正就是那个稚奴,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她都跑去跳湖了……她要是不跳湖,就不会被丑丫头看见,不被丑丫头看见,事情也不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
“殿下,我们又没做什么呀,她至于那么大反应吗?就是跟她玩玩……”魏良低头怯怯的说道。
“是呀!殿下,她就是一个喜欢小题大作小贱人,还有……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微晴曦,最坏的就属她了,她专门与你作对,不怀好心,仗着纪帝对她的宠爱,对你不敬,以下犯上,还抢了殿下在清韵宫的位置,殿下难道都不生气吗?还放任她为所欲为?”
恒舒的一番话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还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那微晴曦的身上。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宠爱?你是瞎了吗?父皇哪里宠爱她了,不过是可怜她,施舍她罢了!”
“是!殿下,她就是街边一个又臭、又丑、又低贱的乞丐……”魏良附和道。
“她不会一直嚣张下去的,皇宫是我们皇族的领域,她区区一个外人,能做得了什么?相信很快便会灰溜溜的逃走,求着跪着要离开清韵宫。”
“殿下英明,到时候就没有人再能威胁到殿下了……”恒舒那张又方又长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意。
他咬咬牙道:“不……我要让整个皇宫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让她永远从本皇子的面前消失。”
那魏良低声问道:“殿下想要怎么做?”
“我要去找母后,母后权倾后宫,有她在,还怕收拾不了微晴曦!我现在就去凤仪宫。”
恒舒立即拉住他,俯身道:“殿下,你忘了吗?皇后娘娘刚刚因金杯一事责骂了你,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见她,不太合适……”
前日,一批侍卫闯入纪凌延的寝室,他们来势汹汹,不顾宫中奴人的恐慌,翻箱倒柜,把东西乱砸一通。走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
随后不过顷刻,纪凌延便收到了纪后的传召方知太子命人将金杯之事告知了纪后。纪后大怒,严声厉色地训斥了纪凌延一番。
太子哥哥越来越奇怪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渐渐感到胸口很闷。
“母后许久不召见我,一召见我便是一顿训斥,还是为了太子哥哥……”
我满心欢喜的去见她,她却从来不给我好脸色,我讨厌母后……
他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抬起头呆呆的望着恒舒,低低的道:“那我要怎么办?”
恒舒道:“殿下莫急,我们有的时间陪她慢慢玩,等我们找准了时机,再收拾她也不迟呀。”
“咕噜……咕噜……”
纪凌延揉了揉肚皮,忘了愁苦,说道:“哈哈,我肚子饿了,你们今日与我一起用膳吧,想吃什么?你们在这里等着,不用动,我命人做好端来便可,你们别走……”
他乐呵呵地唤来了一个奴人,还特意吩咐了要准备哪几道膳食。
“清蒸桂鱼。”
“诺。”
“金陵板鸭。”
“诺。”
“糖醋鱼卷,金鱼鸭掌,翡翠鱼丁,金糕,栗子糕,芝麻卷,云片鸽蛋,清蒸鹌鹑,龙凤呈祥,金钱香菇,香爆螺盏,鸳鸯鱼枣,桔子盏,哦,对!差点忘了,再加一道红烧鹿筋,恒舒最爱吃了,吩咐膳房好好做,跟他们说,若煮的不好吃,等着挨板子。”
“是,殿下。”奴人颤音道。
“有劳殿下了。”恒舒的脸上露出一个端正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显得十分怪异。
魏良则喏喏的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郡主府,黑云低垂。
有一个人伫立在祠堂大门前。他昂首瞻望,久久沉思,眼里有着一股火焰般的炙热。
此所祠堂乃纪帝命人新建,大门上新绘的门神依然明艳,往内走近,仪门两侧,石鼓对峙。仰望顶部,上方悬挂着纪帝所题“柱国公祠”金字匾额,堂内雕梁画栋,锦楹绣枋,鎏金溢彩,无一不是尽善尽美。
穿过仪门,走过天井,便有一处露台,檐下挂着一排素白灯笼,那人踏在白玉石阶上,一步步地走向大厅,大厅名为“忠厅”。享堂悬有巨大匾额,上书“浩气长存”四个大字。
“此字定为玄卿所书。”那人低声喃喃道。
顺着匾额往下看,享堂的正中供奉着一个牌位,上刻着“皇炎诰,柱国之先公,先父微怀章之灵位”字,墙上挂着一副骏马图,两幅对联映入他的眼帘,上联字:十年醉卧沙场,下联字:一朝魂归故里。
那人放下手中的木匣,取出了糕点青果和一壶酒,在灵位旁排了果桌。
“微伯父,一别数年,不曾想你我竟已阴阳两隔。您对我的恩情,我萧山永生都将铭记于心。”他跪在蒲垫上,对着灵堂重重的磕了头。
他上了香,烧了纸钱,起身对着灵堂深深鞠了一躬。
郡主府,正堂。
“他去了何处?叫他在此等我,却四处乱跑。这个萧山真是一刻也安分不下来。”微玄卿看着空荡荡的大堂,摇了摇头,随即对着身旁的年轻男子笑了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苍先生当年因他落下的头疾,至今还时不时地折磨着他老人家……虽说如此,先生每每写信与我,都会不自觉地念叨着他,想他此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那男子也跟着他笑了起来,说:“如此看来,将军心中是否也常常挂念于他?”
“竟敢拿我打趣?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将军。”他板着脸道。
“属下知错。”男子俯低身子,神色肃然,起身后,脸上却露出了止不住的笑意。
微玄卿将那男子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他崩开了黑着的脸,双手环胸,说道:“你们这帮人果真都不怕我了?”
那男子笑而不语。
“若不是他忽然出现,我都快忘了他这个人了,不过……”他顿了顿,笑着说,“某人倒是对他怨念很深。”
“何人?”男子好奇道。
这时厅外来了一名侍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那人禀道:“郡王,奴才们找到萧将军了,他正在花厅等您。”
“走!”微玄卿抱着男子的肩膀喊道。
他们并肩走出中厅,穿过长廊间,两扫地婢女稍一抬首便瞧见了两人。一个意气风发,一个气宇轩昂。
其中一个婢女娇声道:“郡王生得好生俊俏啊!”她的两颊变得绯红,远远望去像是两抹飞霞。
另一婢女点点头,她看得入了神,脸上微微一笑道:“连他身边的小厮都相貌不凡……”
“他不是小厮!”忽听背后有人发出一声冷哼,二人转首,见得一双美目正怒冲冲地看向她们,她们惊得扔下了手中的扫帚,齐齐躲向了长廊的另一侧。
不料那人向她们步步逼近,冷冷道:“他不是小厮。郡王从不需要奴才伺候,他是郡王手下最勇猛的干将齐衡。”
她们秀目圆睁,既困惑又害怕地望着那人道:“那你是何人?”观之此人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白面红唇,俊美非常。
“齐鸣。”她们看着少年从身旁径直走过,只给她们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们行至花厅,就看到了眼前这番情景,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躺在太师椅上,仰着头哼着小曲儿,两边还站着两个面容白净的婢女,一个往他酒杯里倒酒,另一个给他捏肩捶腿。
“师弟好心情……”微玄卿撇嘴道。
今日萧山这身格外素净,全然不像他平日的装束,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萧山挥挥手,两个婢女欠身退了下去,他懒懒的道:“师兄,你来了,这日光暖和,要不一同晒晒?小意,来,给我师兄备张太师椅……”他稍一抬手,便唤来了那名为“小意”的婢女。
“不必了!”微玄卿豪声道,随即转身向齐衡低头细语:“呵呵,真把这儿当自个家了。”
齐衡看向萧山,抿嘴一笑,问道:“萧将军不回扬水?”
“不回,不回……”他摆摆手,看起来有点醉了,低低的道,“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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