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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好久好久，他由她哭着，由她那样抱着他双腿哭着，直到她自己停止了哭声。秦明月哭得累了，自己扶着桌椅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回了自己的营帐。他一直那样站着，一直到她离开，没有回头。

次日清晨，她早早地出现在他的帐篷，如同往日一样，为他梳洗着装。他看了她一眼，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只是，从这日起，他开始带着她，无论去哪儿，都捎上她。这让她平静的心湖又起了波澜。于是，她同荣云书一起，一天中呆得时间最长的是训练场。她也知道了更多机密。一营张浒所在的营地练的是天乾阵，天行刚健，自强不息。士兵们齐齐站阵成日圆，纯阳刚健，以力为重，气势若虹，意喻大通而至正，行正道，永远亨通。此阵一气呵成，形式迅捷，易攻。二营练的是地坤阵，士兵们排列成字形，地，可生载万物，博厚无疆。阵型可以随意旋转变换，孰动孰静，所做若顺，容纳万物，万物皆成。此阵型可叠可顺，较为复杂，易守。三营练的是日伏阵，日伏，烈日最盛，最为火热激烈，阵形可以随意变化，要圆则圆，要方则方，随心所欲，所向披靡。此类阵形要靠指挥官的才智与士兵们的临场反应及默契配合，乱而有序，稳中求胜。三营校尉莫桓是荣云书的亲信。四营练的是月离阵，月运行到某个位置。此阵较为温和，将士们先列成圆阵，再慢慢回拢，最后脱离，各个击破，月离阵成！四营四阵，天地日月，将相合成。营地将士约莫万人余，名称“万锋营”，在此已扎营四年久。秦明月虽然不懂军事，但不难看出最为厉害的当属地坤和日伏。如今，她知道得越多，她的命运和荣云书将更加紧密相连，她知道，以后他要她生，她便生，他若要她死，她只能死。营地的生活单调，她却渐渐生出温暖和幸福感。能和他在一起，天荒地老也好！她知道，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可是这份感觉却与日俱增。她懊恼地认为：是“秦明月”的思想渐渐操控了她。来营地已经半月许，这一日，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听伙夫长说，今儿是冬至了。冬至阳生春又来，时间过得真快啊！上午，她特地嘱咐了伙夫长，为她留一点山菇和面粉。营地在青云山里，冬天的蔬菜甚少，营地上的伙食除了每周有伙夫下去采买外，更多时候只能靠山吃山了。她想在冬至的这日为荣云书包一顿饺子。下午，她开始和面，自制了擀面杖，擀好面皮，剁好山菇和肉馅，调好馅料，包了整整一蒸屉。她准备在荣云书夜晚议事后给他做宵夜。

冬至的夜来得早，寒风习习。秦明月看见四位校尉从荣云书帐篷出来，她将暖炉的火调大，将下午预备的鸡汤倒入锅内，不一会儿鸡汤沸腾，她将饺子放入锅内，顷刻间鲜香扑鼻。她掀帘进去的时候，荣云书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她将饺子放在桌上，轻轻唤了声：“世子！”

荣云书看了看食盅，皱了下眉。

“世子，夜长寒凉，明月为您备了宵夜！”

“不用！撤下吧！”荣云书的视线又移回到书卷上。他没有用夜宵的习惯。

“世子，在我的家乡，每年的冬至都会包饺子，一喻团团圆圆，二喻驱寒迎暖，明月可是准备了一下午，你尝尝？”做了一下午的功夫，秦明月自是不会轻易放弃。

“饺子？”荣云书合上书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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