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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庸医！给朕把整个太医署都找来！”

一大群御医跪在父皇的面前哀诉道：“皇上，太子的病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他们说的话和母后的哭声混成一团。

父皇很冷酷地说道：“如果太子有什么三长二短，朕要你们给他陪葬。”

御医们磕头哀求道：“皇上饶命啊！就算你把整个太医署都杀了也无济于事啊。”

承祐愣在东宫门口，他虽然看见，听见这一切，可是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吃年夜饭时皇兄还好好的，后来他只不过是感染了风寒，怎么会在短短期间内就从小病演变成这个样子？

“承祐，”母后的声音盖过了那些医生们。“你总算到了。快过来啊！承训他已经找你很久了。”

承祐不动，他不想进东宫。如果他亲眼目睹皇兄的病状，怕接受皇兄会死的事实。“母后…孩儿…儿臣…”

母后起身冲到他面前，紧握他的手，呵斥道：“快跟本宫去。”她很用力地拽着他穿过走廊直奔皇兄的房间。在房门前，她停下了，语气突然很疲惫：“进去吧。”

承祐咬住牙关，推开了房门。房间很熟悉，与他上次来时一点都没变。两边的太监宫女见他进来全都吿退了。承祐的眼睛聚焦在床上。那张床就是他半年前和皇兄一起睡过的。现在皇兄一个人闭着眼，躺在床上，看起来很安详，和那天晚上没什么两样。那些医生们真会夸大其词，皇兄不会有事的。

承祐慢慢地走近，正在纠结是不是应该像小时候那样把皇兄叫醒，告诉他太阳已经很高了。还是不了，让皇兄多休息他就能好得快一些。

皇兄好像感觉到了承祐的存在，他缓慢地睁开眼睛，无力地说道：“承祐…”

“皇兄，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临走前还有话要对你说…”他很吃力地深吸一口气。

承祐摇头道：“皇兄别说丧气话，你没事的，那些御医不懂事，父皇已经把他们搁置查办了。你放心，很快就会有更好的御医来治疗你。”

皇兄的微笑没有消失，他举起手让承祐牵起。“承祐，恐怕你现在就必须长大了。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与我不同，可以以你自己的速度学习这世间的一切…”他又很困难地吸了一口气。“等我走后，你就是太子了…你必须多参加政事…多和父皇探讨，多练习如何管理一个国家…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不闻不问。”

承祐的眼泪流下，“皇兄不要这么说。我不像你，我很蠢，就连衣服都不会搭配…”

“我可爱的弟弟怎么会蠢呢？我对你有信心。你只要记住，日后你当皇上一定要多听忠臣忠言…还有最重要的…一定要对百姓好，待民如子…记住了吗？”

承祐握紧皇兄的手，说道：“记住了。”

皇兄也捏了一下手，“走吧，别回头。”承祐小心翼翼地把皇兄的手放下。他朝门走去，跨过门槛时他回头看见皇兄已经睡着了。

*——*——*——*——*——*

秀妹听说杨大人来了，还带来了杨郎，便快乐地去客堂见他们。

客厅外听见杨大人叫道：“我的看法与苏宰相一致。二皇子还未被封王，怎能立为太子？这不符合礼数。皇上必须先给他举行封王之礼。”看来杨大人是来和父亲谈政事的。

父亲回道：“如今皇上卧病不起，哪儿来力气封王？在这非常时期，有必要如此注重礼数吗？”秀妹听说前几天太子过世的消息给皇上的打击很大，他那时还吐血了呢。

杨大人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这是非常时期就更应该严格遵守祖宗留下的礼数。我们几位大臣必须齐心合力替皇上分忧，不能当着他的面争吵，给他添乱。”秀妹很赞同杨大人的观点。

父亲长叹一声。“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明日皇上召见时，我不会出声。”

“有郭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们谈完了，秀妹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了。杨郎一见她就阳光满面地起身走向她。他们得到许可后就一起出门逛街了。

秀妹把她绣的锦囊递给他：“有一点迟，但愿你喜欢。”

“是你做的，我当然喜欢。”他举起锦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绣工真是比最昂贵的江南苏绣还要精致。”

“你就别夸我了，”秀妹害羞道。“对了，之前杨大人和父亲聊些什么呢？”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都是些政事，你不会感兴趣的。”

他说的也是。“杨郎，那我们去哪儿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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