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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常年生活在庄里的人来说,看见手拎红尿桶行为,不会大惊小怪引以少见多怪异样目光,人们早见怪不怪了。因为,不仅仅在庄里街头巷尾能见到手拎红尿桶,即使在食杂店,蔬菜店,水果店,甚至在发廊门前,也常见摆放着红尿桶。人们都是出门顺手把尿桶捎出去,所以,去购物,理发时便也顺手将尿桶放在门口一边。店主们也不会为此大惊小怪。尿桶对庄里人甚至觉得倍感亲切,像见到亲人,见到温馨小家一般。还倍感舒服,像憋了半天的一肚子的尿,终于尿出去一样。不仅解决生理难题,也解决了心理疏通。
庄里大多是平房,北京坐地户原来都是农民。在大批外地涌向北京打工潮寻找房子租住机遇下,庄里农民便抓住此商机,都自家盖起了小楼,租给那些每天来找房的外地人。有的在原来一层平房接起二楼,后来,又接三楼四楼五楼六楼。而室内大都没有厕所。有自建厕所遇到停水也不能用,连大多数北京房东也跑到室外公厕。用公厕随意,又不用考虑打扫诸多问题。以此,形成了庄里人人手拎红尿桶一道美丽独特风景线。然而,这对初来乍到的养父赵志军来说,却着实看不惯。“妈呀!这是啥玩意儿?”他哪没见过这阵势啊,再说也没听别人说过呀。这下子他可算开眼长见识了。养父赵志军真恨不得把这些都用相机拍下来,回老家春城市给亲朋好友瞧瞧。在春城是见不着这西洋景,即使在春城农村也没有。春城农村家家院子里都有厕所,虽说是土坯和碎砖头垒的,也用不着拎着小尿桶满大街跑。一点红,一片红,红彤彤。养父赵志军还有些转向,不过,他有他的小九九。他先在闹市街里穿梭找到一个小旧铁皮屋里,哈腰低头钻进去。只见一个40岁瘦小男子在埋头修鞋,找同行好交流。“同行,忙着呢?”瘦小修鞋匠抬起疑惑不安眼睛打量养父赵志军,操河南口音,“你说什么?同床?”一句话把养父赵志军给逗乐了。“哈哈哈—”他不拘不束地放声大笑,把河南修鞋匠弄晕了,“你咋又乐上了?”养父赵志军一字一字解释道,“我说咱俩都是修鞋的。”河南修鞋匠一听这句,马上由疑惑不安变得生气起来,“我都说好几遍了,这庄就这么大,只能有一家修鞋铺儿。”养父赵志军一听更乐了,“师傅,你误会了,我不是和你抢地盘抢生意的。”河南修鞋匠愣了,“那你是,租房子的?”养父赵志军马上连连点头。
这下子河南修鞋匠才把自己本来就瘦小的身子直起来,呲起他那小龅牙,强硬地笑着,笑容挤着脸上晒黑的褶皱。他的笑比不笑难看,好像他似乎从小没有学过笑一样。他于是在嗓子眼里哼着,“啊,你是来庄里租房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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