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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往嘴里使劲塞大饼的养父赵志军把他狼狈不堪吃相嘴脸转过来,果然看见在他身后竖立着一颗柿子树。别看那柿子树枝叶长得稀松,枝杈七拧八挣歪歪扭扭,可结出来的柿子,泛着橘红色,个头硕大饱满。馋得养父赵志军真想伸手把耷拉在他额头那个大红柿子够下来,擦巴擦巴吃肚子里。
作为出生在东北的他,对大柿子同样有着情结。尤其到了十冬腊月天寒地冻的时候,把冻在外面的大柿子拿回家,用水缓一缓,等把冻得石头一样的大柿子缓软和了再用勺子扣着吃。也有人喜欢吃不缓的冻大柿子,就用水一冲,直接用牙啃。这就是东北人,外面越是天冷,在暖和的家里,越是啃冻大柿子。虽然,冷上加冷,然而,身子是爽的,痛苦的。这种感觉南方人是无法体验也不可思议的。南北差异,是所处的生活环境所致。天气会把人改变,甚至气质和性格也随着气候而改变。在东北每逢过年,尤其大年三十或初一初二,家人都围坐圆桌吃年夜饭以后,便把一大盆子用水缓的冻大柿子和油黑锃亮的冻秋子梨端上圆桌,把肚子里的白酒火降下来,把年的味道填满了。好像没有这一大盆子的冻大柿子和冻黑秋子梨,就不叫过年似的。养父赵志军记得,小时候,在农村家里,老妈早早地一个人就跑到镇集上,置办年货。她置办一袋子一袋子年货,搭上别人的车,捎到离家最近的小道儿。再顺着道上的硬雪地拽回家,放在院子仓库里。冻大柿子和冻黑秋子梨就一小袋子,“妈,你咋又买这么多冻柿子和冻梨呢?吃不了该化了。”养父赵志军埋怨老妈说。
“我看你每次都不少吃,大过年的,大人孩子一大帮,冒劲儿吃去呗。”老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使劲直了直腰说。
养父赵志军知道老妈的脾气,啥东西都宽宽超超余余富富的,认可多出来剩下,也不能不够。养父赵志军记得,老妈一做饭,一大锅,一准剩下。然后,就上顿下顿热。“妈,又吃剩饭啊?”家里孩子们都怪老妈。但谁也改不了她,任性一辈子到死。
养父赵志军透过柿子树,进了一个小院儿,正在他四处观望犹疑时,被一个嘶哑嗓子老爷子声音打断,“看房儿?你等一下,我下楼。”养父赵志军一抬头看见楼上一60多岁老爷子和他大招呼。他站在原地等他下来,半天听见当!—当!—当!敲击铁楼梯的山响。养父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刚才在楼上那个北京房东老爷子在拄着拐棍下楼。见他吃力的样子,养父赵志军马上上前说,“哎哟,老爷子,你这腿脚不利索,我上来扶你啊?”
“嗨,不用!没事,我这都习惯了。”北京房东老爷子一蹬一蹬地慢慢下楼了。
走近了,养父赵志军才看清楚北京房东老爷子的脸,那是一张满脸皱纹严厉的老脸,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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