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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轩是一个独立的套间,里面安静得很,与室外的莺声燕语,大街上的喧闹噪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声响,安静得几乎让人害怕。它好似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一个被抛弃的世界。
顾不得细细地打量,初语踏着满室的寂静,急匆匆地推开雕花门,拐过绣花屏风,撩开紫纱帘子,提着一颗心就冲了进去。
在那里,在那大得有些离谱的大床上,锦被稍稍隆起,似乎下面躺着一个人。那人的呼吸,浅浅地,几乎不可闻。
初语心急火燎地冲了过去。
被子下的那人,是刘遂,又不是刘遂。
依然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记忆中桀骜不驯的脸。可是,短短几日的时间,这张脸上所有的锋芒几乎消散殆尽。那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目光,空洞,虚无,没有任何的焦距与情感,仿佛是来自一具僵尸。那眼神,如此绝望,似乎对于这世间再无任何的留恋。
“刘遂,刘遂,刘遂——”初语心里猛地一抽,她压低声音,一声接一声急促地唤道。
那人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依旧那样死寂般地躺着,仿佛对于外界的事物,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刘遂,刘遂,我是初语啊。初语,你还记得吗?”初语急了,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摇。
床上的人,机械般地转动着眼珠。视线落在初语的脸上,一片茫然与麻木。
怎么办?初语头大了。
她转了个圈,猛一抬头,撞见了桌子上的水壶。她急忙走过去,拿起那水壶,胡乱地往自己脸上倒了倒。然后,举起袖子,在脸上一阵猛擦,将那脸上的伪装,拭擦得干干净净。
“还记得我吗?”她跑回去,凑在那张脸的近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人终于有了一丝丝反应。他的眼里似乎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慢慢地,这道裂缝越来越大,最后,从这不断扩大的裂缝中,涌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这桀骜的少年,哭了,而且还是无声的哭泣,惹得初语一阵阵心痛。
“你怎么才来?”刘遂的声音,像是砂纸,磋磨得人心一阵酸涩。
初语张开嘴,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我一直等啊等,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来。”刘遂继续说着,平静的语气,好似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可,偏偏听得人心里发憷,眼睛发酸。
“适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娘亲,还有祖父。他们笑着对我说,来接我回家了!”刘遂咧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不过,死前还能见到你,我好开心。”
“什么死不死的,”初语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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