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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天幕正不断的落着鹅毛大雪,时不时有寒风凛冽而来,卷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而去。
沈扶风拂去玄色锦服上的白雪,一脚踢开了挡她路的断臂残尸,不在意踏入那堆积的血水坑,径自向自己的府邸走去。厚厚的积雪上尽是鲜红的脚印。
沈府的仆人们见沈扶风头发散乱、带着一身血腥归府之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害怕,很平静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两三个侍女将热水和衣物备好,然后关上房门,让主子沐浴。
沈扶风将染血的衣袍丢在地上,缓缓走到屏风后,抬腿入了水温正合适的大木桶,伸手解了束发带,散开的青丝柔柔的在水里漂浮着,她用手指将头发分成一缕一缕的,拿过放在木桶边的皂荚,认真仔细地洗去发丝上沾染的血沫。无意的瞥了眼在木凳上摆放整齐的衣物,加快了清洗的速度。
今日是东利国来使入宫朝拜的日子,太后命她领着部下护送来使入宫,确保他们的平安。虽然天还未亮,但如今大雪纷飞,路不好走,若不早些前去,恐误了时间。
快速的换上衣服,她推开房门,边伸出左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哨,边牵过马奴递来的缰绳。她踩着脚蹬,一个旋身,利落地上了马,见部下到齐,驾马朝城南的南元门赶去。
当东利国来使,楚文公徐轻扬看见远处的落雪从地上溅起时,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因为天生耳目异于常人,还有儿时接受的特殊训练,他的视力和听力都是十分灵敏的,可以看到树叶下隐藏极好的虫卵,让百姓及时除掉避免了虫灾;可以听到地下的震动,让百姓赶快躲避逃过地震灾害。他被东利国人视为“神之子”,接受的阿谀奉承、赞美恭维太多了,不由有了傲慢的性子,再也不似少年时心怀百姓。他的哥哥楚双公徐念为了让他改了这性子,特向东利国主请命,派徐轻扬至南陵国参加南陵国主的十二岁生辰,希望南陵国有奇人能磨磨徐轻扬的性子,改了他的倔傲与轻狂。
南陵国近年在四国中排行第一,但并非年幼的小国主的功劳,他是龙椅珠帘后的文太后培养的傀儡,没有主见只知吃喝玩乐,国家大权全被文太后掌握,朝中大臣无一敢阻拦,只因她手下的两股势力,锦衣卫和东厂,行事太过狠辣。好在文太后对于朝事没有独裁的意思,加上国主无能,文武百官还是尽心尽力使南陵发展越来越好。
徐轻扬对赴南陵之事很不乐意。骄傲如他,朝拜一个没用的家伙,多失脸面。但当时徐念极其认真严肃,他只好乖乖的前往南陵。
好在南陵也有让他有兴趣的东西。比如文太后的两股势力。传说东厂四千众手段毒辣来去无踪,锦衣卫三千众铁血果断训练有素。他真想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徐轻扬眯了眯眼,见白雪皑皑中,扬起落下的马蹄步律一致,方块队形整齐划一,眉梢轻挑,赞许的扬了扬嘴角。
前来的是锦衣卫,果然如传闻所说不假,也不枉费他的期许。
他闭上了眼,懒懒地靠着身后的椅背。待那锦衣卫们一个个下马,领头女子走到距离他六尺的地方,他才缓缓睁开眼。
沈扶风一路快马加鞭赶至驿站,随即翻身下马朝里走,虽说疲惫但步子却稳健,至那东利来使六尺远的地方停住,笔直地立着,还未说话,正好见躺椅上白氅紫袍男子缓缓睁眼。
那人眼眸是棕黑色的,十分明亮、平静无比。可眼波流转间,却波光粼粼如秋水如洪波,折射着点点光辉,纷纷的洁净白雪不及,轻易的黯淡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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