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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月明,酒壶一殇,孤身一人,独自销魂。
此人正是被赶出林府的君裳微。
出府后,君裳微揣着口袋仅有的银子,到小馆买酒吃,不过亥时,小馆便打烊了,小二笑着将君裳微送了出去。小二看着君裳微的背影,叹了声,此时还在外借酒消愁的人,都是可怜人罢了。
君裳微早已换了身男子装扮,身形步伐态度气质也随之改变,让人瞧着,不过是个眉目清秀些的公子罢了,所以此时此刻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也是无妨。
迎面风紧,君裳微不住地将薄衣拉紧了些。
漫无目的的前行,似乎这世间不过这一里方圆罢了。一方圆、一人、一酒,倒是悲寂寥。
不得不承认,有时世界沉默的让人绝望,像是一个人的孤城。
不知不觉游荡在了一座孤桥上,桥下河水湍湍,风经过,凉意更甚,不远处的红巷街,此时正是好时光,欢笑作乐之声冲出老远。
君裳微嘲笑般的摇摇头,提手,便见酒水倾出弧度倒入君裳微口中,嘴角有些许晶莹。
忽的一双手堪堪伸过来,将那酒壶抢了过去,自顾自的倒入自己腹中。
君裳微正要破口大骂,转头却是一双古朴的眼眸,只是此刻眸中带了太多情绪,明灭难辨,他已转过头去,微微侧颜,带了些许烟火气,不似那桃花树下的神袛。
君裳微直觉这人有些古怪,不然怎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她眼前,况且他们第一次相遇,便是兵戎相见,而他,要杀她!
君裳微身子退后一步,与他拉开些许距离,昂头轻哼一声,也不睬他,径自走到那亭子中休息,也不心急去抢那酒了。
男子倒也不恼,对君裳微扬了扬酒壶,瞧女子没有理睬他的意思,竟是走了过去,坐在女子身侧。
两人都闭口不言,只是不住的喝酒。
君裳微见男子递过来的酒壶,挑了挑眉,倒也是接了过去,倒入腹中。
清风凉意,入夜更甚,粗糙的酒壶边缘,此刻倒成了唯一的宣泄口。
“京城居,不易居”终是男子先开了口,神情捉弄,这话,是提醒,也是嘲讽。
“是不易”君裳微淡淡的接过话头,自是听出了男子话中意思,君裳微低着头,指腹磨着壶口边缘,壶口粗糙,微微有些砺手,君裳微眼色闪烁,终究是她输了,不过她发誓,终有一天会回去,风风光光的回去,而且要将云嬷嬷接出来。
两人再度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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