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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香山乱作一团。穆尔调动半寨势力驻守各大点位,安置弓箭强弩,相对于西边的山雨欲来风满楼,东边的山头宁静很多。
元旸踏着星光回来,背了满满一篓草药,香山地理位置特殊,生长着许多别处难得一见的草木,每次他来到这里,总要将许多的时间用在寻觅采药上,频频惹得穆尔那小子瞪眼睛跺脚的。此次他没有闲工夫拦着自己,可不得趁机多采一些!
他将一日的收获甩给隐在院角的昏暗处,几近透明的凤萧,苦口婆心的嘱咐一定要将这些宝贝平安送到他早寻好的藏匿点。凤萧抱着巨大的草药篓,望着屋子目光闪了闪,而后身形一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馨香扑鼻的屋舍,元夕安然而坐,为对面人顺手倒上一杯热茶,故意打趣他:“仪儿不声不响的下山去,瞒着我们便也罢了,怎的连你也撇下了?”
赵离苦笑着摇摇头,握着茶水不住的看窗外天色。
“凡遇着些事便想自己扛,这么多年,一点都不变。”
听他如此说,元夕含笑呢喃一句:“臭脾气。”
一阵儿又低头自语:“算算时辰,她也该与朝廷军队碰面了。”
今夜月色不明,星光暗淡,慕容仪一路跌跌撞撞,凭着当初抄写三百次地图的深刻记忆,总算是到了山脚。
方站稳还不待喘口气,耳边听得一阵破风声,她慌忙就地一滚,躲过那不知各处射来的暗箭,紧接着从草丛树枝上窜出许多人来,明晃晃的大刀在她脖颈上架了数十把,几十人将她围的水泄不通,高声嚷着:“香山匪寇!束手就擒!”
她从袖中摸出刻着“仪”字的晶莹玉佩,喝道:“我是慕容仪公主,速带我去见你们的统领安远!”
营帐内,一身白袍战甲的安远,看见满是尘土碎叶,甚是狼狈的公主慕容仪,长舒了口气。
“平安回来就好。”
他忙令特意带着的侍女为公主准备热水洗浴,换洗衣裳,灶上准备饭食点心。淡漠的眉眼染着些许笑意,更有诸多释然,见慕容仪脸上并无半分脱险后的惊喜欣然,心下不安问到:“殿下这些日子可受什么委屈了?”
慕容仪摇摇头,她一路走来,见军纪严明,井然有序,所有部队整装待发,只待一击。这浩荡的阵仗并未让她有心情感叹朝廷的兵强马壮,也未来得及崇慕当年震慑反叛部落的少年将军战场风姿,她心心念念只一件事,这场仗,千万不能打起来!
“安远,我已毫发无损的回来,也未受到半分委屈,你可否退兵了?”
安远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神色仍算镇定,也知自己并未听错一字,声调如常清淡空灵:“不可。”
慕容仪急到:“有何不可?这香山中人绝非大恶,我上山也实属巧合,并非他们刻意与朝廷作对。况且我已经从山中出来,更没有与他们搏斗的必要!”
“不是搏斗,是剿灭。”
安远走到营帐口,抚着腰间佩剑,帐外所有人都已准备好,只等他一声令下。
“绑架公主,无论知情与否,都是灭九族的死罪。”
“本公主并不追究他们的过责!”
“追不追究,都是死罪。殿下,他们可是,贼寇啊。”
“只因为,担着贼寇之名吗?”慕容仪沉声道:“只因为,他们是世人口中的贼寇,所以,所有坏事都可以堆到他们头上去,所以,自以为秉持正道,捍卫法纪者,就可以随意击杀他们吗?”
安远冰雪般无情无绪的脸上,竟也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慕容仪倔强的脸,问到:“你怎么了?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是一朝的公主,是皇位的继承者,秉持正道,捍卫法纪,这不也该是你的职责吗?”
“……”
“殿下,你是公主,不是女匪,这山上的所有,是你的对立面,他们,是你的敌人呐!”
敌人!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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