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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瑾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本将军的好了吧,以后对爷好点儿,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每天陪你看马球,还得陪你那群小畜生胡闹,有好吃的分你一半儿,好喝的分你一口…”
“……”冷瑾把刚剥好的一颗瓜子皮儿扔她脸上:“你听听,你听听,就你这口气,跟教训三岁小孩儿似的。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大将军,就算做不到谦恭敬畏,好歹也温柔一点好吧?”
东翠睁大了眼睛:“…有吗?我语气有那么硬吗?我一直以为我挺温柔来着…”
“……”冷瑾噎了:“温柔两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吗?”
东翠向他扔了一把浸满了某人汗与泪的瓜子仁儿…
“懂了吧?本姑娘不知道。”
“……”
自从那日醉酒之后,冷瑾也不再和东翠乘一辆马车,骑着马走在前面,黑眸黑发,冷着一张脸却张扬到极致。
至于为什么,小冷将军给东翠的答案是这样的:“你最近胖了不少,太占地方,我嫌挤。”
东翠一个人坐得无聊,掀开帘子,托着腮看着车水马龙,瞧到糖葫芦就咽口水,看到挺着肚子的孕妇就多瞧了眼肚皮,偶尔一辆马车与他们狭道相逢,她便十分渴望知道那帘子后面的是个什么样的面孔…
总之,东姑娘总有办法让自己不无聊。
回府后两人一起吃晚饭,东翠一如既往地听从身体本能欲望消耗了很多珍贵食材,并在冷瑾的冷嘲热讽中,优雅地打了个饱嗝,道:“我的目标是,争取在我住在你家的期间,吃掉你百分之八十的财产。”
“……”你竟然还能意识到,你其实是住在我家的吗?不知道寄人篱下四个字怎么写的吗?能不能有点儿食客的自觉?
“你生辰快到了是吗?”这几天府里忙上忙下的,谁不知道这位小主子要到诞辰了。
“怎么?要给我备个大礼?”冷瑾懒洋洋地挑了块青菜。
“大礼没有,有小惊喜。”东翠眨眨眼睛,一脸小得意。
冷瑾来了兴致问道:“呦?能提前透露点儿吗?”
“当然不能。”东翠笑了:“都告诉你了还算惊喜吗?”
冷瑾笑哼一声道:“那爷就等着,看你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雪逝这几天备受东翠的魔音骚扰,不知道这姑娘又触动了那根儿神经,突然要学着吹笛子,花了重金从外面玉石铺子里挑了块儿上好白玉,又雕琢了小半个月才成品的玉笛,到了东翠的手里,半点儿没有此曲只应天上有的气质,倒是每回声响便引来几只灰扑扑的乌鸦。
这回东翠磕磕巴巴地吹完一曲一剪梅,抬眼看见树杈上的几只乌鸦,有些纳了闷儿了:“奇了怪了,怎么飞回来的是乌鸦?”
雪逝修剪着手里的花,心里烦了个白眼,不然呢?您还指望飞回个凤凰?
东翠以前跟满爷过吹笛子,给个谱子基本就能吹个大概,如今她想给冷瑾一个惊喜,便想着自己写个新谱,但是结果并不十分如她所期望的那样。
东翠觉得问题应该出在谱上……
东翠开始盯着那个谱子,翻了又翻,纸脚都快翻烂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东翠决定,找满爷借原音律一用,当然不是找他本人,借东翠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满爷跟前刷存在感。只是满爷给了她一个曲子,只要她在无人的地方吹出来,便有黑色斗笠人出现,除了杀人救人之类的事情,要求什么就做什么。东翠在石溪的时候,经常唤出他们买些盐打打酱油或是从满爷身边拿些东西之类的,简直是随叫随到,东翠都怀疑满爷是不是另批了一支黑衣人队伍给她。
自从来了皇都,东翠基本没用过,一是少有没人的地方,二是她也不缺什么。
这次,东翠有点儿发愁,上哪找个隐蔽的地方?
今天下午,东翠提着一桶生鲜兔肉,在后院跟在冷瑾后面喂他的小畜生。
都是些幼兽,散乱自由地分布在偌大的乱草丛生的院子里,无人驯养,四处乱闯翻滚,激动了就互相撕咬,两人熟视无睹,东翠带着手套拎出一块肉,使劲儿扔得老远。
“你这丫头力气怎么那么大?”冷瑾望了眼那只被火狐叼在嘴里的兔腿。
“还行吧。”东翠不甚在意,又问:“你这些小畜牲长大了怎么办?”
冷瑾选择性忽略她口中的小畜生,回道:“长成的都送到训练场,能活下来的就跟着我上战场。”
“从小就训岂不省事儿些?”东翠扫了眼这群要翻天的玩意儿。
“我需要他们的野性。”冷瑾咧嘴笑,牙齿森白。
东翠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些画面,一句话到了嘴边:“…你也是个畜牲。”
“……”冷瑾回头敲了东翠一个爆栗:“畜牲会让你吃好吃的,穿好看的?!”
东翠缩着头,捂着脑门儿,不敢生气只道:“我错了错了,一时说顺溜了,没刹住。”
冷瑾白了她一眼,扭头继续喂他的小宝贝们,可怜后面的东翠拎着桶还得好言好语地哄。
等到了夜晚,东翠生生熬到了半夜,趁着众人都入睡才悄悄溜进了后院,除了夜行动物悄无声息地踱步着,四下安静无声。
整个后院除了幼兽,就只有白天的两个小厮来定时把食物放在院门口,除了冷瑾和东翠,几乎没人踏进这个“重地”,更别说到了晚上,这里简直鬼气森森的了。
东翠脚步轻轻地寻了一颗二人合抱的大树,藏在巨大树冠投下的阴影里,从怀中取出玉笛,试着吹响几声,便吹出了那个烂熟心底的曲子。不一会儿,树冠微微响起风吹动的声音,几只树杈微不可闻地响动,东翠也不向上看,只轻轻说:“东氏有令,取东瀛二号暗屉中原音律上册一用,两日后,归还此物。”又一阵风吹动的声音,一切归于平静。
东翠把玉笛塞回怀里,蹑手蹑脚地出了后院,脱靴褪衣就倒在床上,一夜酣睡。
第二天早晨,东翠懵着脸瞧见了那本静静躺在桌面上的原音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天,皇都暂时忘掉了即将到来的金靴大赛,上上下下为小冷将军的诞生日庆祝,有钱的送大礼,没钱的带支鲜花,只要是真心前来祝贺的便都能成为忠武将军的座上客。这天一大早,忠武府大大小小的屋子里都放满了琳琅满目的大小物件,大堂内外都摆满了酒席,一众小厮清一色的红衣服,端着托盘,像鱼一样灵活地在人头桌子椅子腿儿之间,流利地穿梭到需要的地方。令儿还是那身白衫,只不过不再是那根奇特的木簪,换成了一只金质镂空蝴蝶,金色的流苏垂在她的耳边,随着她的动作晃得人眼晕。上门的客人形形色色,多如牛毛,令儿不慌不乱地登记礼品,有条有理地安排坐席,地位高的不卑微,地位低的不傲慢,亲疏有距,张弛有度,比正门门匾上镶金的三个大字更能彰显忠武府的气度与不凡。
东翠抱着胳膊倚在走廊柱子上,透过树影花丛看着正院子里宛如有三头六臂般应付客人的众人,第一次萌生出了,自己差不多是个废人的想法。
伶俐的雪逝也去帮忙了,东翠正愁着实在无聊,就只能去后院那群畜牲玩儿去了,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在这呢?叫我好找。”
东翠回头。
却原来是今天的主人公。只见这人平时不羁的黑发此时被辫成了一缕一缕小辫子,用金冠束在头顶,发梢坠着颗颗发亮的暗红色玛瑙,碰撞时发出细微的响动,一身金丝线绣着蝙蝠的丝绸黑袍衬得人肤色如玉,精心剪裁的袍尾随着冷瑾大步行进大幅度地纷飞。
东翠瞧着他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脑后玛瑙珠微微甩动,身后的衣角纷飞,心想,这人本来就是这么骚气的么?
冷瑾走近了也不见她说话,伸了一只手不满道:“我的惊喜呢?你丫不会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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