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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苔痕朝显著，云深不知处——”身体上旋，蹲首，侧翻，以图苟安脱困。

“灵儿，灵儿！是我……”那人喊。

“是你吗？木心哥……”那人一把死死抱住程灵儿，像按住一匹快要脱纒的野马，嘴里不断说着：“嘘……嘘。那两个小子被我打跑了，你不敢再把他们招来。嘘——”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抑制不住地号啕大哭，是啊，最近遭遇了太多。依了木心哥肩膀泣不成声：“生亦何欢，死亦何俱，我一介小女子能有多大承受力！生而无娘，爹也不待见，常常要遭娘亲暗算，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入了围，被祭司推荐，大虞国太子也是首肯了的，不知什么缘故，如今又遭一封休书，死了也就罢了……”

“灵儿，灵儿！不要泄气！”程木心慢慢扯开布头，一点一点地把程灵儿解脱下来，她就像一个大棕子，热气腾腾出了锅。

“不泄气干嘛？奔出去让他们五马分尸……沉塘了我？”程灵儿越说越气，“你们以为本小姐愿意嫁给那个狗太子呀。又高又帅，屁……”

……

“木心哥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把灵儿丢在这茅厕里……”

“我去拿套衣服来换，否则你的喜服人群中太过耀眼，如何能逃脱过去！”程木心身材伟昂，一件灰色的衣裤被他穿得挻阔有型，楚楚又儒雅。一块墨黑和田玉发篐束着厄云发髻，把整个额头露出来，显得眉清目秀，杏核眼里全是按耐不住的深情，他正慢慢揩干净灵儿脸上的污垢。

“……”灵儿望向花窗子之外，四处龟裂的原野黄土之上，仍旧人头攒动，风起云涌……百花泉广场上被搭起了一个十字架，粗糙暴厉的原始木桩，上下荡起一个绞架，几个人正在尝试做一个绞索，魔珏国做为大虞国的一个附属奴隶国，素以刑法严苛著称，被休之妻回乡之后均被处死，或者被沉塘，灵儿知道，所谓沉塘，因为数十载天下大旱，塘早枯了，只能是沉井……广场的西侧就有一个百花泉硫磺井，不深，但是上次的魏李氏因勾引奸夫被沉下去，几分钟，几个扑腾，冒了几个泡就没动静，死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用他们动手，上吊，投河，服毒自尽……我自己了断！”灵儿唉唉无力地说。

“咱们逃！灵儿，我定会护你周全……”程木心是爹爹程延徳身边六品带刀护卫，日日操练八百禁军的教头，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我不要连累木心哥。我是妖女，我是弃妇，克死娘，拖累爹，还害整个魔珏国受诅咒，本指望这回无论如何嫁给那个烂太子，也好将功补过。可是他居然不要我了……”

“没事！灵儿，我要你，我这辈子只要你……不要说妖女，弃妇，你就再不堪，我程木心都要你……”

“嗯……？”外面涌动的人潮拥挤踩踏进了那间破旧四面漏风的茅厕，势如破竹逮了程灵儿。

“女皇??诣，绑程灵儿赴百花泉广场沉塘，奸夫程木心陪绑示众……在下监斩官呼延烈。”一官员着鹿鹤安年官服，三角眼瞪得巨大者扬声道。

奇葩之事年年有，年久失修臭气熏天的茅厕里，年轻的程木心，向被绑了浑身尿骚气的弃妇妖女程灵儿告白，“是！灵儿！我放弃一夫多妻名牌，自愿做你的储君……”俯身亲吻灵儿额头，进一步口唇下移……

何谓储君，魔珏国法制，当男子自愿被选择，甘愿当女子若干夫君之一，而女方又暂时无法定夺者，谓之储君，又称备胎。

繁花似锦的喜服纤腰上银镜一闪。

……

她低吟，手指不知被什么裹着，敏感稚嫩的非常敏感顺滑的某种质感，便紧紧包围上来，紧紧吮着她的手指。

面前有一面镜子，影影绰绰，然后身后木心哥的声音就渐渐远了。里面的道路曲曲折折，一条小径，盘旋而上的各种妖娆的花草，跳着曼妙而又曲线毕露无疑的舞蹈，仿佛自己穿过了一群发情的舞女。

“夜欢草吗？”灵儿呢呢喃喃，一路上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在呢喃些什么。

她稍用力躲避那根手指，手指继续前行，顺利触碰到一颗小巧的圆珠，手指微勾，拨弄着她的头发，耳后的皮肤，滑滑的，滑过后脖颈线条流畅滚动到了后背。

“呃啊……谁，谁这么变态！”她难耐的仰头，一头如瀑的浓密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是吗，身形不自觉也随着夜欢草舞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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