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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素衣抬头看了苏诀和白兮一眼。
苏诀的脑袋从白兮的肩膀上探出来,笑嘻嘻的道:“看我们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外人。你就算赶我们走,世子之后还是会说给我们听的。”
上官素衣收回目光,低头默然了片刻,才慢慢开口道:“我其实…并非上官府的小姐。”
“劲爆啊!这可是一等一的好八卦啊!”苏诀拍着手掌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官素衣,眼睛瞪的溜圆,“然后呢然后呢?”
“苏诀,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本世子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挂在梁府大门口。”梁穆清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诀。
“世子放心,这等重要的机密,苏诀他一定会守口如瓶的。”白兮一把捂住苏诀的嘴,强行替他解释道。
“接着说。”梁穆清脸上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似乎她刚刚说的话,只是寻常的小事。
她的眼睛里闪过片刻的惊诧:“你早就知道了?”
“本世子不是傻子。上官青一生只娶过一个妻子名叫玉梅,生下上官云后便香消玉殒。从此之后上官青便不近女色,哪里会冒出来一个失散多年的千金来。”
“你早就查清楚了?”梁穆清说的这些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子往后退了退,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在你入府之后查的。”梁穆清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
“你既知晓我并非上官府小姐,为何还肯留我在府中?留一个身分不明的女人在府里,可是十分危险的…”
“本世子留你,自然有留你的道理。”他清冷的墨瞳微微转动,目光第一次完完的落在上官素衣脸上,“不过本世子对你的身份还挺感兴趣的,就连一向做情报生意的生死阁都不肯卖你的消息。”
上官素衣尴尬的避开了梁穆清的目光,心想:那是因为我就是生死阁的阁主…不过眼下,生死阁主的身份是她手中唯一的底牌,她不想把自己的底牌抛的过快,便噤了声,不再说话。
“明日平梁公主便要嫁进来了,本世子已命人将西苑后面那处闲置的偏院收拾了出来,让她住进去,你可有什么意见?”
上官素衣想了一下,那处偏院恰巧在她所住的西苑的正后方,若要去偏院,必得从她的西苑中穿过。她微微皱眉道:“未免太偏僻了些吧。西苑已经是这梁府中十分偏远之处了,那处偏院在西苑之后,岂不更加荒凉。”说完,她悄悄抬眼去看梁穆清的表情。她说这话只是因为不想日日看着楚令仪从她的院子里经过,自从那日在宫里见过之后,她是想起楚令仪就心烦。
梁穆清敛眉道:“你是嫌西苑太过偏远?”
“西苑还不够偏吗?梁府那么大,西苑只占了最西边的一处角落,不说别的,我日日到东苑的听雨阁来,光是走路就要耗费好些时候。”难得梁穆清给她说话的机会,她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梁穆清的眼眸里不着痕迹的泛起一丝涟漪,如一滴轻柔的雨水蓦然落进沉静的湖心,潋滟开一片极美的水纹,而后又重归静寂。“你是嫌弃西苑离本世子的东苑太远了么?”
啊?
上官素衣错愕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梁穆清的意思,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抱怨一下,没别的意思…”
“以后在府中,允你骑马。”梁穆清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苏诀哀怨的叫了一声道:“世子你好偏心!我和白兮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许我们在府中骑马,你,你好狠的心啊…”苏诀一边说着,一边假意擦起眼泪来。
大梁世子府的规矩,府内除梁穆清外,一律不得骑马在府中穿行,以免乱了秩序。这规矩就连苏诀和白兮这样的地位也不得违逆,如今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许了她这样的特权。
“其实不必的,我每日走一走也挺好的…”
“本世子的话,从来都不收回。”不等她说完,梁穆清便站起身,朝书房走去,“本世子还有事情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吧。”她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第二日。
上官素衣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她有些烦躁的踹开被子,只穿了一身睡觉时的白色里衣,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推开门唤了一声:“紫嫱,外面怎么这么吵?”
无人应答。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紫嫱并没有在院子里,只有粉衣一个人站在院中扫地。“奴婢拜见世子妃。”粉衣见她突然从屋内走出来,吓得慌忙跪在地上。
“紫嫱呢?”
“回世子妃,府内的几个婆子忙着布置偏院,人手不够,便叫了紫嫱姐姐过去帮忙。”粉衣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答道。
“大清早的,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她倚在门边,掩唇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听说是丞相府的人,要为平梁公主办一场花嫁。”
“花嫁?”她的眼神清明了几分,问道:“花嫁是什么?”
“回世子妃,花嫁是民间的一种嫁娶习俗,不过耗费的财力巨大,只有达官贵戚和一些富商之家才能置办的起。比如平梁公主出嫁,需得在丞相府到世子府的这条路上,铺满花瓣,吉时一到,她便赤脚从花瓣上走过,一直走到世子府门口。世子需得在门口迎接,将她抱入洞房,才算礼成。”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目光有些迷惘,自言自语道:“多好啊…那怕是天下万千女子梦中的情景。”
她想起她与江苏醒成亲的前一晚,她窝在他的怀里,他曾经那样热烈而欢喜的对自己说:“等我们回北国,我要在北国最繁华的长街上为你铺满你最爱的芍药、海棠和芙蓉,与你携手踏过花海,步入北国皇宫,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你是我的妻,是北国太子妃…对了,还得加一点儿百合,寓意夫妻和顺,白头到老…”
她唇边冷冷一笑,眼睛里的迷惘散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华。
“紫嫱不在,一会你进屋伺候。”她转身步入屋内,见铜架上的瓷盆里还有些昨晚剩下的清水,便将就着净了净手,随意换了一身颜色极清浅的烟水百花裙。
粉衣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道:“是…是要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吗?”
“不必,待会儿我要写字,你在一旁磨墨便好了。”上官素衣跪坐在台案前,抽了一本极旧的书出来,拿在手中翻看着,“过来,磨墨。”
“是。”粉衣快步走到台案边,取过一块墨石,卖力的磨了起来。
上官素衣微微瞥了粉衣一眼,见她磨墨的手法极其熟练,心中便起了几分疑虑,开口道:“你这磨墨的手法,不像是出自一个小小奴婢之手啊。”
“回世子妃,奴婢磨墨的本事是母亲所授。”粉衣低头答道。
“你母亲?”
“奴婢的母亲,曾是先帝爱妃刘淑妃的贴身大宫女。先帝…先帝薨了之后,淑妃宫中所有宫女尽数发落民间,我母亲也就过上了寻常百姓的生活。母亲磨墨的本事,是淑妃亲自传授的。”
“刘淑妃?”上官素衣转头看向她,凝眉道:“你母亲既是刘淑妃贴身宫女,可知淑妃如今是否还在人世?”
粉衣慌忙抬头道:“皇上登基之时,血洗京都,将先帝所有遗脉赶尽杀绝,又怎会留淑妃活命?奴婢身份卑贱,不敢谈论皇家之事,还望世子妃恕罪。”
“我自然知道淑妃已死,不过随口一问,你不必紧张。”上官素衣取过一支极细的毛笔在砚台中轻轻蘸了一点墨,埋头在纸上画起图来,不再说话。
外面闹腾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消停,人们说话的声音、试敲锣鼓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震得粉衣的耳膜隐隐作痛。她悄悄打量了上官素衣一眼,却见她面如止水,眉眼沉静,凝眸细细的抄着一段兵法,对外面的噪音似乎充耳不闻。
“累了就去歇一会。”上官素衣见粉衣悄悄挪了挪跪了许久的膝盖,淡淡的说了一句。
“奴婢不累。”粉衣往门外望了望,说道:“也不知外面要吵到什么时候。”
“估计得闹腾好一阵子了,现在外面街上可热闹着呢。”苏诀那张大脸应声从门口探了进来,不等上官素衣发话便自顾自的走进屋内,说道:“过了傍晚便要迎平梁公主入府,世子让我来通知世子妃一声。”
上官素衣连头都没抬:“世子娶平梁公主入府,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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