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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苏青?”
福寿榻上,馥太后端正而坐。她微微皱眉,头疼的毛病忍得她极为难受。
她的语气不算太友好,但也不至于太过傲慢。
若不是看了多少年这宫中的多少御医,都没有人能够治好她的头疾,若不是这位所谓的苏神医的名号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就连朝中众多大臣都慕名而去且都赞不绝口,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请一个江湖草莽来做自己的大夫。
“正是草民。”苏卿暖对这个声音不熟悉,却也不陌生。在她还是江君的时候,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母亲就尝尝被馥太后邀请到宫中赴宴。而每次进宫,母亲都会带着她。
从前她还小,并不晓得馥太后这么做的原因。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每次馥太后的寿宴上,母亲的位置总是被安排得恰到好处,馥逸那个老色鬼总是能在某个视觉的巧妙角度看到母亲。甚至有时候,母亲出宫的路上,总能偶遇这位当朝太师。
他每每看着母亲的眼神,都让当时还小的她不甚舒服,更让现在的她回想起来,就想吐!
“听说你的医术很是高明。”馥太后语气依旧冷冷。便是这个苏青,让她这个馥太后在大秦医馆丢了两回面子,让他在地上多跪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草民不过会三两旗黄之术,不敢妄言。”苏卿暖不动声色。冬日的大殿,地面上冰凉,却未曾有垫下毛毯,明显馥太后就是故意的。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她便感觉到膝盖处一阵阵冰冷袭来。
好在苏卿暖有内力护体,且她的身体经过几年调养,已然变得健壮且不畏寒。否则若是五年前那弱不禁风的苏卿暖,此刻恐怕早已脸色发青哆哆嗦嗦,早让人看出是个女子。
“不敢妄言?”馥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却是听说,你一言不发,只由自己的手下人,便拒绝了哀家两回。不知你此番,又怎么会答应进宫来医治哀家?你的坚持和你的骄傲呢?”
馥太后的语气不可谓好。身为如今大梁朝唯一可以算是掌着实权的女人,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她仍然不愿意放下自己的脸面。苏青拒绝她两回,这可是没有人敢做的事情。若非苏青的医术也许能真的治好她的头疾,苏青的脑袋,此刻可能早就搬家了!
然面对馥太后犀利的语言和冰冷的目光,苏卿暖并没有觉得太过难过,亦没有表现出半点馥太后想要的诚惶诚恐。
她挺直腰杆:“启禀太后,草民乃一介江湖草莽,做事全凭本心,并无太后所谓坚持与骄傲。”
宇文烨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苏卿暖,如同一株屹立在冰雪之中的冬兰,面无惧色,不卑不亢。寥寥数语,竟然顶撞太后。难道他当真不怕被馥太后一声令下,便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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