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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讲来,那只家伙的年纪,大约留在青葱岁尾晃晃悠悠。合该朝气蓬勃横冲直撞的好光景,他却硬生活出分垂暮老朽的闷沉。
我不齿,偶尔也笑嘲。
我说,您贵庚?
他大惊道,我明岁才至而立,怎么可以用上这贵庚二字?!
我说,横瞧竖看也没瞧出您哪里衬得起青春二字。
他急嚷,哪里瞧不出?!我这如桃李的面容臂膀精悍,举手投足少不得的器宇轩昂!
我说,我只瞧见个吃食煮烂茶饮滚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人家,谈吐慢条斯理,步履蹒跚跄行。忽而赖于榻上整日不翻身,忽而瘫在椅中偷得半日闲。不是贵庚又做何想?
他惊呼,明明是持稳并重之风,哪里算是垂暮老朽!
我说,老人家最爱江边垂钓对影赏孤芳,说得可不是你?
他嗫啜小会,嘴间嘟囔,好歹我也钓过几尾鲜鱼打牙祭,总强过临渊羡鱼。
倒轮着我说不得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钓来的那几尾巴掌大的鱼芽,我何曾不沾分毫?如今再反过身来嘲笑他仅存这点爱好,是也委实过分。
我依旧想不通,问,世间稀奇玩意数不胜数,你怎么就迷上这最最无趣的垂钓?
他不解,垂钓有趣得很,怎么就成无趣了?
我反问,哪里有趣?
他奇怪,哪里无趣?
我放弃。我说,无趣的是你。
他摇头。他说,不对,我明明也有趣。
我说,你哪里有趣?
他问,我哪里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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