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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宁可空心一世，也不会随波逐流。

这个地方司空每年都会来，每每这时，他总能忆起从前的时光。

也是每每这时，他总会有无限的遗憾，他细细想来他从来都没有好好同碧舸待在一起，他们的回忆是有限的，甚至可以说是空白的。

他现今记忆犹新的只是当时她大战魔君，灰飞烟灭时的样子。

他不清楚她有多恨，有多怨。唯有满满的遗憾填上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爹爹……”

是凌彻呼喊他的声音。

回头望去，千羽同凌彻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有一秒，他就差点把千羽错认成碧舸了。

是啊，她们太像了，碧舸本就是借着千羽的灵力来到世间的，她们算是姐妹了。只是千羽是凤凰，她是花。

“师父，该回去了。”千羽说道。

司空点了点头，他依然不爱说话，沉默代替了他的大部分生活。

千羽难以适应这样的他，因为很久以前，他曾经也是一个外放的人。她曾经的离开，以及碧舸现在的死去，早已经将他的心尘封起来，吹了灰，表面剩下的是已经凝固的灰壳。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司空突然回头。

“你快要临盆了，不要再带着凌彻到处乱跑了，别伤着了自己。”司空不紧不慢的说。

千羽点了点头。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幽冥之地，这个地方在百年前大战之后便寸草不生，已然是荒凉得很，只是谁人都不曾发现，那漫天黄沙之中埋着的一粒种子已然悄悄发芽。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又是过了两百年，司空依然每年都会去幽冥之地，一坐便是一天。

只是不同的是，陪着他的不再只是凌彻，还多了两个小孩，那是千羽同江城子的两个孩子，是一对龙凤胎。

“爹爹，爹爹……”

已经半人高的凌彻高兴的喊着。

“司空以为出什么事了，转身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凌彻看到司空来了之后，便赶紧跑过去将司空拉过来。

“爹爹，你快看，这里居然有一根小苗。”

凌彻指着石头夹缝间的嫩苗说道。

司空看过去，然后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嫩苗上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他能感觉得到，那是碧舸的气息，顷刻间泪流满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施法感应，嫩苗里面真的是碧舸的灵魂。那一刻，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也是这么些年来，他发自内心的笑。

他施法将那里布了结界，然后在一旁搭了一间屋子，他再也没有回去子宸宫，凌彻也交付给千羽去照顾。

那嫩苗是真的长得慢，一年都长不了一点点，而司空总是不厌其烦的每日朝着嫩苗注入灵力，让嫩苗固本其元，维持生长所需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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