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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回归

我意识稍微回归些便觉得脑子疼的厉害，前尘往事尽数的涌进脑子里，心好像疼不敢跳动了。

睁开眼，看着有些陌生却久违的地方，心竟是有了重新跳动的感觉，只见那月华锦帐，轻笼我周围，上面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被用纱布裹着，散出恰到好处的光线

我知道我是真正的回来了，而我的劫数也终于结束了。

“南亓，我前几日从紫桓上神那里得了颗珠子，不过那光虽好，不过它太强烈了，不妨你把它劈开来”一个少女斜斜倚在那

“紫桓上神那里的东西一向珍贵，不知又怎么被你诓来了，不过若是叫他知道，你劈了他的珠子，他的胡子只怕也要被你气掉”那男子嘴角噙着一丝笑，打趣道

“他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劈开又有什么呢，大不了下一次不诓那老头东西了呗”那少女十分肆意的说道

那男子笑意更深，敲了敲那少女的头“紫桓上神好歹也是堂堂上神之尊，怎由你这个丫头随意欺负”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那里有东海的深海藻织成的布，你回头找一个宫娥来拿，将那珠子裹着便是”

“南亓，南亓，你怎么这么聪明呢”那少女攀着男子撒娇

男子俊脸微红，微喝到“缙凡，不许胡闹，下来”室内良久沉默后，又听见听见男子提议“对了，那个布做成伞也是个好东西，回头我去蓬莱阁时，跟你捎来几个竹子的玉髓，做成一把伞”

那少女的声音却有些闷闷“那湘涣上仙的东西真是宝贵的紧，你怎么弄来，拿上神压他只怕也是不成”

“哎呦”少女叫了一声，又是那男子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原来还在记恨那件事呢？这整个神界谁不知道，湘焕上仙的脾气，你还偏偏去招他”

那男子和那少女的声音慢慢淡了，那方精舍也慢慢消失，散在风中。

我的意识渐渐的归位，侧头，看见窗前有一个欣硕的身影，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着一身玄衣。

“南亓。”我鼻头有点发酸

“嗯”窗边的玄衣男子回头，我正巧看过去，那窗外年少时栽的那棵桃树已经长得越过我的窗口了，那人，映着那灼灼桃花绚烂了我的眼眸。

“这辗转几世，须臾百年，对于我们，不过是我们几盏茶的时间，你倒是过得十分伤情啊”他抬步，到我的身边，淡淡的说道

“那时我已经忘了我是神女的身份，打量人、事，自然用不了现在的思维，我用小凡的身份经历了这世上最苦，最痛，这也是我作为神女缙凡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

“你为了他人逆天改命，终也得了天谴，白白的受了几世的轮回之苦。罢了，这不过是你作为雅凡神女的一段插曲，如今你已然归位，这数百年的修为，也足够你看清楚许多事情，将这段凡间经历谈笑视之”南亓淡淡的答，他竟也没有罚我问我。而我也感觉这几百年的时间南亓说话的腔调越来越像一个上神的模样了。

“如今我已经慢慢模糊那段记忆，那段痛苦就像是已然跌入大梦初醒后的混沌中。恍惚间，就像是一个梦……”我回忆起来，那凡间的痛，被背叛的痛，那至亲之人离开的痛苦，竟然没有感受的那么强烈了。

“南亓，我离开了多少年？有几百年了吧？”

“有了几百年了，转眼间，当年那个丫头也长大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神女”南亓叹了口气，似是欣慰，又似是怅惘。

“南亓，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为了他逆天改命吗？”

“因为他是你的徒弟，因为……”南亓的眼眸更加的深沉“罢了，提他做什么，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睡会吧，我在旁边守着你，直到你睡醒”南亓柔了声，轻轻的哄我道。

“嗯”我裹紧了被褥，感觉一切都正好。有些东西既然不想搁到明面上那就埋着吧，任它腐朽在土中。好在我要的都得到了。

窗外，微风拂过，吹散了几簇桃花，清香夹和着微风吹过来，南亓的长发被吹的微微浮动，扫过我的面颊，痒痒的。地上，有几瓣花儿，随着微风打着转儿。

“南亓，等我醒来，你牵着我好不好”我盯着帐上的珠子。

“好”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么多年来，我发觉我自始至终也不过就是在等着他的这一个好

我沉沉的合上了眼睛，我不怕醒过来面对的世界会怎样，我不怕醒过来面对的艰难会怎样，我知道，有他，我就怀着想再次醒来的强烈的渴望。

那日，我一身青衣，往那句余山去，谁知刚落地便听见呵责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男子，手持的竟是那威风的赤霄剑。什么时候，南亓的山头上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

我掂量掂量手中的太古萧，委实觉得打不过他，便故意装出老重持成的模样“放肆，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南亓上神请来的客人”

“今天南亓上神有事在忙，顾不得你，赶紧自行下山去吧”那持赤霄剑的男子抱胸说道，态度极其傲慢

“上神？”

“这又如何”

“我是南亓上神请来，估计也是你们家主子的授意啊，耽误不得”我故意拿他的主子压着他

果不其然，他没有那么果断的拒绝我，趁着他发愣，我捏个决冲进去了

句余山全是南亓闲着无聊布着的五行八卦阵法，平日里我也闲着无聊的时候，总来闯上一闯，就这样闯了数万年，南亓的阵法越来越厉害，而我闯阵的功夫也越发见长。所以我不担心那个男子可以追过来。

刚刚听到他称呼南亓为上神，我便知道，他并不是南亓的人，像南亓座下的遥祝，思元，通常都是称南亓主上的。而这句余山的来客也非同小可，能号令手持赤霄剑的手下，岂是池中物

还未走到精舍，我便看见两道祥云拢这这小屋，我抬头幽幽的望了一眼天，祥云笼罩，除了上神还是上神，且这两道祥云一个光芒甚强，这肯定是刚飞升上神没几万年的南亓，一个光芒看似柔和却更有力量普照这所有生物，句余上的花花草草在这普照下的压迫下，全部华丽丽低下脑袋，这个上神看来不仅修为极高，而且应该不是远古神坻。

远古神坻存世悠久，后来大多开始陷入沉睡，由此上神之位大量空缺。少数留下的几位，虽然也是修为资历极高的神仙，却已经显出颓败的迹象，远古神坻降临，祥云柔和，庇护万物，万物在其庇护下，受益无穷。

而如今，四海八荒的上神也是能数的过来的。而这个上神应该是继远古神坻后，第二批修成上神之尊。连南亓这样的神仙，有极高的天赋，还有家族的庇护，也没有修成第二批的上神

我顿时觉得发怵，正犹豫进不进去，便听见

“你今日来，是警醒我的吗，母上大人如果知道”这是南亓的声音，又接着听见一声沉厚的声音

“放肆，我并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拿母上大人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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