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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地方怎么去得?!”我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哪种地方?”太子不悦地反问道。
“青楼啊!怎么能去青楼呢?!”
“你倒说说青楼是什么地方?!”本想转身进屋的太子回头瞪着我。
“青楼,就是青楼啊!女昌寮女支馆呗!”
“女昌寮女支馆是什么地方?来,说说看!”太子继续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地方,只是从说书先生那些东鳞西爪的残破故事里知道,青楼不是个好地方,男的去了都是学坏败家,女的去了都是命苦。但是为什么,我也不曾深究,只能回答:“就是不好的地方!不好的人才去!”
太子眉毛跳了跳,突然冷笑了一声,说:“就冲这句话,还真得把你带着!”
“我才不去!”
“你忘了自己是护卫了?”太子拂袖而去。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得去,学坏的地方啊!我憋着一肚子气,把院子重新扫干净,按照太子的吩咐,安顿好了慕斌,伺候他们一个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自己打扮成男装,锁上门,跟着去了传说中的红翠阁。
夜间的红翠阁被灯火映照得通明,更显华丽。在外面招揽生意的伙计也更加热情。在清冷的秋夜里,这座楼像座巨型的灯盏,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光芒和温热。
“几位客人请进。”几个伙计看见这边三位穿着打扮不俗的公子过来,争先恐后地往上凑。太子默不作声地朝兰鹤舒使了个眼色。兰鹤舒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只掏出沉甸甸一包银钱来直接丢给他们。“叫你们管事的人来!”
接了银子的伙计立刻笑开了花,先安排我们一行坐下,叫人端上茶点,随后就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听见那银钱的分量,我心里就像被刀剜了一样疼痛。
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穿一身新得刺眼的翠蓝衣裙,还没走到我们面前就咧着牙笑,“不知贵客远来,奴家失礼了!”
太子微微一笑,不作声,又朝兰鹤舒眨眼,兰鹤舒又掏是银子。“看着安排吧,要最好的。”
看着这份银子再拿出去,我都差点想抬手拧他耳朵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才说了几句话就花出这么多钱去?!
那妇人的嘴也差点笑到了耳朵根,赶紧回身招呼下人:“快,别让客官在这吵嚷地方呆着了,带着上‘裁红点翠’去!摆在红药那儿!”随后又冲我们笑着,说:“客官放心,保准给安排好!”说着,她斜眼撇了我一眼,刚要说话,太子发话说:“跟着一起过去,不必理会他。”
“哎,小奴家知道了!客官后边请!”这妇人的确精得像鬼一样,话说个头她就全明白。
“裁红点翠”是临街阁楼后面的另一座阁楼,用走廊连着,也是雕梁画栋、晴彩辉煌,只是比前面安静许多。兜兜转转,我们一行就被带进一间挂着“一枕春日红”匾额的大厅。
虽然外面临水,入夜寒气上升。厅里却暖香阵阵。一踩上地上花团锦簇的深红丝毯,我就生了几分惧意,立即想起了皇后娘娘的凤坤宫。这地毯颜色虽不如那里的周正,华丽程度也不差多少了。地毯上摆着一圈四张红木矮几,几个眉清目秀的半大丫头已经摆好了瓜果酒肴,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边等着吩咐。我看着座位布局,觉得可能是那什么“红药”出来待客,没有我坐的地方,于是就退在后面站着。大厅中央悬着一挂金丝纱帘。对面的陈设只能看个隐隐约约。
不光我自己觉得自己尴尬,兰鹤舒也觉得我尴尬,趁着那妇人走后跟我说让我找个凳子在旁边坐。我只冲他翻了个白眼。他讪讪地跟我说,现在红翠阁有两位出名的头牌,一个叫红药,一个叫翠菊,出来露个面儿都不容易,今天能一来就见到红药,实在是运气好。
我刚想顶他一句“怎么,她长三个眼睛么?”,纱帘背后的芍药花屏风就缓缓拉开。“快回座位上享受你这好运气吧!”我把他赶离了眼前。
金色纱帘那边出现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窈窕袅娜的身影,站成一排,向这边款款行过一礼之后。为首穿红衣服的坐在了一张绣凳上,另外六个人拨开纱帘进来,分别坐在了这三位公子身边。看来,那位仍然矜持地坐在帘子后面的红衣人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红药了。
坐过来的这些娇媚美人倒是一点都不矜持,几句寒暄就熟练地斟酒布菜,同几位公子说笑起来。
侍女来摆下一张文武七弦琴,红药在帘后抚着古琴唱起了一支曲儿。
“月既明,西轩琴复清……”
这首歌耳熟得很。我想起来,之前是田氏在冷宫里唱过这首歌。不过,这个红药的嗓音跟田氏大不相同。她人长得娇娆纤细,一开口却让人吓一跳,那声音十分低沉,差点以为是个男声。按说一个女孩儿家生这么一副嗓子,应该不怎么讨人喜欢,可是这歌儿却越听越有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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