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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一怔，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许多画面让她一下子哑口无言，没有力气再去反驳孔侑说的话。这个小家伙说话真是越来越一针见血了，不对，什么小家伙！谁知道他在这什么人界活了多久？

“好吧，就按你说的我是赫连语嫣。”

“什么按我说的，”孔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就是赫连语嫣。”

“然后呢？”慕清倒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继续问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后来……？后来赫连昊因为这件事情带来的打击不小，很长一段时间都一蹶不振。赫连泉一直在下界各处游历，几百年未曾回过仙山，赫连语嫣跳下凡界跃入轮回，那之后赫连昊也离开仙山，至此北瀛便成了长时间无人居住的荒山。”

“长时间无人居住的荒山？”

慕清喃喃自语的重复着，她的脸上尽是疲惫的表情。孔侑的眼里微微露出一丝心疼，只是那抹心疼转瞬即逝，很快他的眼里就恢复了平静。

“如今看来，你已经不知道经历几世的轮回了。”孔侑说着伸出手摸了摸慕清的面颊，慕清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她无力的笑了笑，拾起身子向孔侑靠了过去。

她的眼睛明晃晃的，清澈又明亮，美丽的面容上折射着屋子里橘黄色的亮光像是在脸上散开一层淡淡的光晕。

孔侑看着她那张出尘的面容逐渐在面前定格，他仿佛是见到了多年前的赫连语嫣，那一刻在慕清的眸子里他看见了昔日曾经拥有过的那份疼爱和宠溺。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可我打算相信你。”慕清伸出手揉了揉孔侑的脑袋，那一头亮晶晶的银发摸着可真如看上那般令人觉得舒适。

“如果我真的是赫连语嫣，那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吧？”

孔侑听见慕清的这句话，原本还乖乖耷拉着的脑袋忽然生生的别开了，他银色的刘海遮住了他漂亮的脸蛋。慕清的手悬在半空停顿了几秒，就在她要尴尬的撤回来时，孔侑却意外地又把脑袋搭在了她细如葱白的手指下。

“没有讨厌过，一直都没有……”

孔侑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就像是一个孩子受了万般委屈却依旧坚持着不落泪的模样，“不讨厌……不讨厌语嫣，不……不讨厌慕清……”

终于面前的这个长得像是女生的小男孩呜咽着哭出声来，慕清凑了过去将孔侑一下子抱进了怀里。孔侑的身子软软的，慕清挨着他似乎可以闻见他小小的身子上传来的奶香味。

“对不起。”

慕清在他的耳边低低的呢喃着，声音是出奇的温柔，孔侑躲在慕清的怀里，他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即使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记起自己，可孔侑觉得在此刻，自己内心受过的委屈好像减轻了不少。

那天夜里孔侑缩在慕清的怀里渐渐睡去，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赫连语嫣将他从荒山带回北瀛时的那一天。

赫连语嫣兴高采烈的跟还不能幻化成人形的他说，“今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啦。”

第二天天亮的似乎格外的早，孔侑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慕清并不在屋子里，他幻化回人类的模样走下床接着打开屋子的大门。

走廊里慕清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锦裙站在楚祁言的房外似乎等待着什么，孔侑扫视了一圈空无一人的长廊，慢慢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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