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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谊死了,堂堂舒王府的舒王殿下死在了赣州城的乱战之中,他的尸体连同他的几名亲信一起被悬挂在了城墙之上任其挫骨扬灰。
消息传到皇宫的时候,原本就已经重病的德宗皇帝更是气的几近晕厥,他颤抖着布满皱纹的手想要下旨围剿李淳,可是刚刚走出养心殿的圣旨便被新任的太监总使裴龄拦下了,他从德宗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手中拿下了那份圣旨将它放到了自己的广袖之中。
“有的事该做,有的事该听,有的事不该做不该听,”裴龄仰着下巴打量了一下跪在他面前的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然后道:“想要在皇宫中站稳脚跟,就要长眼色站好队,选好边。”
“是是,裴公公小的知错了,知错了,这就改,这就改。”那名小太监猛地往地上叩了几个响头,带着哭腔认着错。
“你还年轻,看不出这皇宫马上就要变天了,”裴龄瞧着地上那瑟瑟发抖的身影接着道:“以后啊多见见世面就能瞧出来了。”
“是是是,小的谨听公公教诲。”
“你起来吧,”裴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袖子,然后继续道:“广陵王殿下可不喜欢这股子没骨头的气势,现在可就记住了,免得我以后还要一个一个费心思的教。”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裴龄听了这小太监的回答觉得满意了不少,这才挺着腰昂着头从养心殿的院子走了出去,留下那小太监先是在门前发了一会呆这才缩着脑袋连忙也跑出了养心殿。
裴龄擅自截旨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德宗皇帝身边的那几个红人王希迁、韦皋、严绶等人被李淳暗中处理以后,皇城禁卫军的兵权就落到了这位原本跟着王希迁做跟班的裴龄、陈卫手中。
而现在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裴龄便和陈卫分工,在兵部郭尚书的辅佐下,一人拦截宫内消息,一人拦截宫外消息,所有的各地发往皇宫的消息和传出宫的圣旨都要经他二人手中,而几乎每一封都要亲自飞鸽传书交由李淳过目。
似乎李淳还未即位便已然成了整个皇宫中身份最崇高的人,现在舒王李谊一死,东宫最强劲的对手便消失了,似乎皇城里的每一个人心中现在都已经默认了这一现状,一个即将改天换日的现状。赣州
慕清看到悬挂在城墙的尸首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是不相信的,李谊拽着她的头发逼迫她亲眼目睹崔氏一族被屠的惨像似乎还是昨天,可是眼下他就那么毫无生息的被悬挂在了城墙之上,就连现在慕清似乎都能听见他疯狂的在自己的耳边大笑着,然后幽幽的说道:“我就是想看着你们东宫的人再也笑不出来,就是想看着你们拥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可是现在那个人却死了,不是她亲手了解的,那些她曾经受过的苦难,发过的毒誓似乎都在狠狠地抽打着她面颊,慕清站在熙攘的人群中仰头看了一会,然后便转身慢慢走开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孔侑正和楚祁言坐在大堂里的木桌边玩着骰子,孔侑玩的兴起脱了衣服站在长凳上和楚祁言比划着。
“阿清姑娘。”楚祁言看到她踏进客栈,便移开了方才和孔侑对视的目光朝她邪魅的一笑。
“你不会是去城门那里了吧?”孔侑瞧着楚祁言移开了视线,便也回头看着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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