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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娓很喜欢这间从沧庆大学附属医院心脏外科副主任办公室就可以眺望见的KISS酒吧。
那里有一个容纳千人的巨大舞池,每天晚上七点钟,灯光闪闪,大写的纸醉金迷。
副主任办公室的门被礼貌地敲开,正盯着窗外KISS酒吧发呆的上官娓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张年轻男性的脸,他是楚逸伦。
多年前,高中第一堂课,老师要同学们自我介绍。
楚逸伦上台骄傲地说,逸是“超过”的意思,伦是指“同辈”,逸伦就是指“超过同辈”。
那时候他身材瘦小,背还有点儿驼,底下的同学哄堂大笑,上官娓是唯一没有嘲笑他的人。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当时上官娓专心玩手机,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吧。
不过,从那时起上官娓就成了他心头的白月光,漂亮,人品好,家世好。
如今医学生第六年的楚逸伦因为上官娓的举荐,可以在上官娓的父亲,知名心脏外科专家的手下实习。
此时的楚逸伦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病历本,眼里充满了实习生特有的朝气与被压榨之后的疲倦。
他率先说,“小娓,你爸等下还有一个手术,让我带你先去吃晚饭。”
上官娓点点头,笑嘻嘻地说,“伦伦,不然我们去KISS酒吧?新开的吧?我看挺漂亮的。”
作为众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出入那种不正经的场所实在有伤风化。
楚逸伦赶忙制止,“不行,上官主任会骂我的,我们去医院食堂吧,干净卫生。”
上官娓的父亲只是心脏外科的副主任,别人在称呼副主任的时候,尤其是在主任不在场的时候,都会讨好地去掉“副”这个字。不过,即使在称呼上可以巧妙地接近主任一步,可是在权力上的差距可不是去掉一个字就可以弥补的。
果然被楚逸伦这种比她爹还老古董的老古董制止了,上官娓只好老实地点点头。
他们穿过苍白的走廊,护士们的鞋跟敲击着地面,金属医用推车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小娓,你爸是主任你怎么不学医啊?”楚逸伦问。
“我不想碰到那些尸体,很怕。”上官娓笑了一下,有点严肃地说,“我其实不太支持手术疗法,总觉得会打乱细胞内部的规律,尤其是在癌症的治疗上,感觉一刀下去,会激活那些癌细胞。”
楚逸伦有些惊讶,说,“癌症当然动手术是最好的了。”
“所以我不适合学医啊,我的坚持太愚昧了。”上官娓说罢就按了电梯。
和楚逸伦坐着医生专用的观光电梯从十一层下到三楼食堂的时候,对面KISS酒吧直射天际的紫金色灯光穿透电梯巨大的透明玻璃,和远处燃烧的夕阳纠缠成淬火的利剑,飞速地在下降的上官娓脸上划过……
她的心中一下子想起了普罗米修斯,又想起了阿波罗,以及那个人在夕阳下为她读古希腊神话的样子。
“徐川这两天也要来医院了,听说他现在是医药顾问,估计你们见面会很尴尬吧。”楚逸伦盯着电梯欲开的门,又看了看上官娓忽然冷下来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故做轻松地伸伸懒腰,补救道,“我是说,真羡慕他们这种公子哥,一毕业就可以做医药顾问,多少人一辈子也到不了啊。”
“徐川他爸是沧庆医院的院长,他不过来干活他去哪儿干活。”收起略带责备的语气,上官娓轻轻咳嗽一声,大步走出电梯,头也不回……
*
两天后的夜班,楚逸伦正好在走廊里碰见了医药顾问徐川。
那个一直活在沧庆大学神话中的男人,那个一直让无数寒门学子羡慕,世家子弟讨好的男人,此时此刻,离在自动贩售机买咖啡的楚逸伦,只有一个擦肩的距离。
楚逸伦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后背里全是汗,手里的袋装咖啡都快被自己捏爆了。
要是能和徐川说上话就好了!这么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徐学长,这么晚还在忙啊,哈哈。”楚逸伦看着也在要买咖啡的徐川手足无措地说,他多想抬头仔细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却又不敢,他害怕自己露怯,害怕自己失礼,害怕自己在徐川心目中留下一丝一毫的污点。
徐川礼节性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说,“夜班辛苦了。”
这种讨好的哈哈声他听的太多了,眼前这位实习生的开场白让他连问知道他是哪个科室的兴趣都没有。
此时的徐川只想买完咖啡赶紧回办公室,还有好几期的药品的账目没有审查完,院里面又有奇怪的新药要开始投标了,真是麻烦。他才刚刚上手,绝对不可以出问题!
楚逸伦用余光瞄着自己的偶像,看见徐川和自己买的是都是拿铁的时候心头涌起一股暖暖的窃喜,好像得到了什么贵重的嘉奖似的。
“我也是庆大的学生,说起来还和学长是校友哦,小一届,我叫……我叫楚逸伦。”楚逸伦看着徐川点着头,拿着咖啡就要走,想破脑袋,蹦出一句,“哦,还有哦,上次我们期末考试就用了学长写过的论文。”
徐川学生时代写的论文曾被知名教授评价为很有潜力的医学新星,那篇论文是有关癌症的诊疗手段,他化身一个极端的手术主义者,认为坏的东西就应该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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