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剑

第十三章　离别

跟着修泽，一起返回都城。走到半路，一颗透明的小水滴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正要伸手摸一摸，修泽看了我一眼，拉开了我的手。

“怎么了？”我感觉到修泽握着我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水鸢的消息，白前她……”修泽的声音有些哽咽，脸色泛白。

“快回去。”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咯噔一下，突然就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本来以为傲因死了，修泽二人这一世也能有一个好结果了，还在暗自欣喜，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该发生的还是逃不掉。

风鸣山距离都城并不远，修泽加快了速度，很快我们就赶了回去。再一次站在了白家医馆的门前，我的心中五味杂陈，长袖一挥，将笼罩于医馆的阵法散去。修泽不顾众人的阻拦，闯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我将医馆中的那些伙计拦在屋外，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对我大喊大叫，棍棒相向。屋内，修泽将白前抱在怀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千年前梦境中的那一幕，别过了头，不忍再看下去。

“今日可是三月初三？”我拉着身边的一位伙计，低声的询问。

“没错，也是师父的二十岁生辰。”那位小伙子脸庞稚嫩，看起来年纪不大。

“你是白大夫的徒弟？”

“是。师父病了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了，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出病因，看着师父的身体渐渐衰弱，我却束手无策，都怪我学艺不精，我真的是太没用了！”那小徒弟垂头顿足，对着我倒了一肚子的苦水，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确实是非常担心他的师父。

“这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你叫什么名字？”

“米洛。”仔细看去，小徒弟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但眼神坚定。

我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那瘦弱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但我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超乎常人的力量。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空中飘下，没有一点预兆，医馆的伙计们赶快去收晾在院中的药材，一个个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里里外外。

屋内的修泽抱着白前，默默的低头抽泣。我没了看下去的勇气，静静的走出了医馆。小小的雨滴打在身上，格外的冰冷渗骨。头顶上灰暗色的天空，让人压抑的很，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偌大天空下的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助。现在的我，似乎能体会到一点点修泽当时的心情。

雨还在下着，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头顶多了一把纸伞，挡住了头上的一方天。

“你怎么来了？”这么近距离的挨着白墨寒，才发现他比我高了足足有一个头。

“白前走了。”从白墨寒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是在说着一个陌生人的离开。

“如果我哭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出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我真的很想听他的回答。

“想哭就哭吧。”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让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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