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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朦胧的晚霞染了半边天。
倾城与凌风才回到别院,还未等进内院歇息片刻,便又来了不速之客,倾城只好让凌风先去歇着,自己去前院见子非鱼。
子非鱼一袭兰紫色浮光蜀锦长袍,一手握展开的鎏金玉骨折扇置于腰间,由苏叶引着进入正厅。
“倾城姑娘”,子非鱼轻收折扇,客套地向倾城抱拳行礼。
室内静得很,紫色长靴踏在地板上,折扇轻收,以及温润的男声都十分清晰,室中人却恍若未闻。
只见珠帘后,倾城一身素衣倚在软榻上,青丝未束,粉黛未施,手中拿着一只雕花茶杯,清香悠远。
晶莹剔透的壁灯散着银白柔光,衬着一片诡异的寂静,倾城一副不打算起身的模样,不仅未还礼,却是连一口茶也没招待他。
子非鱼沉默不语,只静静立在原处。
半晌,倾城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珠帘之后传来,“千丝楼主,好计策”。不愧是有两张面目,若非正巧听见,她现在也许承了子非鱼的人情。
倾城声音虽然平淡,可听在子非鱼耳朵里,却带了满满的嘲讽。
子非鱼抬眼看去,只见倾城眸色淡淡,面色疏离,仿佛与他素不相识一般,只当她是真的恼了,便道,“我可以解释”,许是心虚,他并未反驳,“我并非有意,我的两个手下得罪了人,所以我才用两条消息买回了他们的命”。
“且不说我信不信,就算是真的,你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事揭过去么”。倾城显然对这个解释不甚满意。
“那人是夏玄陌,洛神与夏珏之子,出自轻吕山”,子非鱼试探着抛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倾城蹙眉思虑,原来是他,怪不得有些熟悉。
片刻之后,倾城敛下思绪,跪坐在矮桌一旁的软席上,又请子非鱼落座,吩咐苏叶为他添些茶水。
倾城面上带了笑意,问道,“另外三个人”,话音才落,又似乎想起什么,再道,“还有夜湑,或者说是景行”。
“汉广,倩兮,乔木”,子非鱼缓缓答道,并无虚言,他很清楚,倾城虽不再横眉冷对,却不是真的和颜悦色,“汉广和倩兮是轻吕山弟子,乔木是修文馆的人,玄陌控制了修文馆之后,乔木便投诚于他,至于夜湑,稷府派他带着人暗杀玄陌,现下落在玄陌手里”。
倾城没有说话,只盯着他。
“玄陌与代序有联系”,并非是子非鱼有意隐瞒,而是他并不知这所谓的代序是楚渊。
“他二人是表亲,自然有联系”,倾城不以为意地笑着,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
子非鱼见她这般,便也不再转弯抹角,“阿城若问,非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下暗道,她看着一副清雅的样子,却也是个小狐狸。
倾城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心下却不以为然,只是这些话心照不宣,不必说出来,也便装作信了的样子,这页就算翻过去了。倾城原也没有真的恼怒,子非鱼与她不过数面之缘,他是个商人,自然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只是他出卖了她的消息,又到她面前来做好人,想要她的人情,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总要有个说法。
夜深人静,乌云蔽月,偶有鹊声,却伴着尖锐的风声显得诡异凄然。
片刻之后,云开雾散,风声止息,树林在月光的清辉下,显得格外静谧。
山丘之上,稀稀疏疏有风过树林的声音,隐在暗夜之中的两个黑衣人也显露在月光下。
“洛神令还有多大用处”,黑衣男子面对着明月负手而立,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一半”,身旁一人披着黑色斗篷,只得见挺如翠竹的背影,却能够从清脆如珠落玉盘的声音中分辨出是个女子。
“足够”。男子的衣袍被夜风掠起碰撞,发出厚重沉闷的声响,又伴随着斩钉截铁的话语,似成竹在胸。
这时,女子偏过头来,目光明亮,笑意盈盈,戏道,“你没有地图”。
“很快就会有”,男子与她对视片刻,移开眼眸,又道,“楚云有什么动向”。
黑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锦袍墨发,剑眉薄唇,一双墨绿色的眼眸深邃不可测,面目染了月色,依稀可辨出是玄陌。
“他”,黑衣女子语调扬起,顿了一顿,双手抱在胸前,道,“在忙着谋取燕王的信任”。
“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女子试探着猜道,“洛神殿”。
玄陌冷笑一声,“洛神殿的辉煌已经结束”。
“无端”。沉寂片刻,玄陌望着夜幕中的孤独残月,月光透过枝叶间隙,细碎地洒在他的面上。
不等女子再次发问,玄陌漫不经心的开口,面上依旧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你可以回去了”。
女子眉眼弯弯,轻笑道,“怎么,许久未见,都不叙叙旧的么”,她虽说这话,却并不是等玄陌的回答。
乌云轻移,随着玄陌的身影渐渐融在夜色里,女子也缓缓收回来目光,静默片刻,却又抬首望向远处。
云开月明,星光隐曜,清辉银光落在女子皎洁的面上,轻风微拂,女子缓缓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往昔,他是高高在上的少主,而如今,他亲口承认是朋友。
“如果…”,念及此,女子轻叹一声,罢了,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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