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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后还是背对着,重复道,“呼了呼伤口。”
“奉嫔,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如此针对你了吧?,我对你一时的仁慈,竟是搭上了我一辈子。”
奉嫔不语。
文后接着道,“郁辰,我从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当初所谓的一见钟情都只是因为我是别人的替身罢了。”
“你当时,只是看到我也是粗布衣衫,背对着你,对着手臂,呼了呼伤口,你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可曾想过,你看到的只是背影而已!”
“芊芊,不管当初如何,朕这些年待你,有那样不是真心,难道当初如何,当真如此重要吗?”,文帝低吼,想上前却又好似有什么东西阻隔,让他只能呆在原地。
“不重要?怎会不重要,我当时只是一时心慈,看到缚心手背被茶水烫伤就帮她呼了下伤口,背对着就好似我在为我自己呼伤口一样,若早知如此,我宁愿当初心狠一点!”,总好过白白在这宫里耗了自己一辈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奉嫔忽然就翻了自嘲的眼神,道,“哈?缚心?,我才是真正的小姐,但在你面前就永远是你的丫环,我又名字,用不着你一口一个缚心的提醒我,曾经是你的丫头,还是你在提醒自己从前是个冒充的国公府小姐,现在是个替身的皇后?”
接着,奉嫔又舒了口气,道,“呵,一个名字而已,从南唐到西夏,再从西夏回到南唐,也没什正经名字,缚心便缚心吧,我呀,也当真是应了这个名字。”
文帝道,“芊芊,朕只问你,朕这些年待你如何?”
“你问她?问再多也不会如何,你当真以为她只是一时心慈对我呼伤口,你怎么不想象,好歹当初也是个县官的小姐,至于穿粗布衣裳吗?郁辰,枉你也是一朝天子,怎么就栽了呢?这么多不合常理之处,你是眼瞎还是心盲!”
到的最后,奉嫔已是有些歇斯底里,她吼着文帝眼瞎心盲,又何尝不是说自己,怎么就栽在了郁辰身上?
“朕问过芊芊,她说她那天贪玩,但是父亲不允许才偷偷换了丫头的粗布衣裳,而后便不再多说,朕一直以为她是小家碧玉,以后会是大家闺秀,所以,那般不顾形象的事是羞于启齿的,朕也曾迷茫,朕究竟喜欢她什么,可每每这个时候,朕都会想起她奋不顾身救起那个落水男孩时的样子,还有朕看到她背对着呼伤口的样子。..”
“只是朕看到的那一瞬间的背影,只是那一时的悸动,便已足以。”
奉嫔眼角终是抑制不住,泛着晶亮的光泽落下泪来,只是一时的悸动,她对文帝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年少时的一身白衣,一把折扇,一时的悸动,纠缠了一生。
她哪有什么资格与立场去质问,感情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她为郁辰,郁辰为陆芊芊,谁又怪得了谁呢?
可是,终究是她私心,到底是心里不平,道,“郁辰,若我说,那天陆芊芊是为了约会她的青梅竹马,她所谓的心慈,只是以为背后你的脚步声是她的竹马,她为了让他看到她的善良才会如此,你当如何?”
“若朕说,当初你看到的白衣少年郎也是真一手策划要给芊芊看到的,你又当如何?”
“我…”,奉嫔语塞,她能如何呢,当初的印象太深,如今的感情太浓,放不下,化不开,早成了心底的执念,那是一句刻意就能放下的。
无论当初如何阴差阳错,现在,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实。
“郁辰,你就当我私心,陆芊芊与敬王,你打算如何?”,奉嫔抱着最后一丝念想,仍是不死心的问。
“敬王…”
文帝看了一眼缩在墙角尽量降低存在感的敬王,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而后转向文后,道,“芊芊,朕交给你处理。”若你当真对敬王有私情,朕成全,放过你,也放过朕自己,若无私情,朕无论如何都会将你留在朕身边。
“郁辰,你在试探我吗?那我就告诉下,我知道奉嫔在谋划,我只不过将计就计,我想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何心意”。
言下之意就是敬王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无论如何,都与她无关。
“这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好,敬王喂哑药,终身软禁敬王府,非诏不得出。”
她说的,他就信。
奉嫔忽然就觉得,她的执念也没那么深了,最后的努力都试过了,也许应该放下了吧。
从头到尾,敬王就好似一个局外人,没有人在意他的意见,包括生死,就这样随意的被喂了哑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带出了皇宫,送回了敬王府,终身软禁。
奉嫔软禁奉铭宫,文后软禁凤栖宫。
与郁承君所料丝毫不差,只是多了敬王被喂了哑药,不过,没有人在意。
“这场戏,如何?”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郁承君抱着我倚靠在了树背上,声音有些慵懒,或者说,疲惫。
我窝在他的怀里,问道,“一瞬间的感情,当真能有如此深的执念吗?”
深到没有一个人顾念郁承君,就连奉嫔最后都只是质问文帝的感情,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提到郁承君。
或许,对文帝文后来说,郁承君是个意外,对于奉嫔,郁承君一开始是希望,后来是累赘,现在是筹码。
奉嫔或许可怜,但在我看来,她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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