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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请过来了。”带路人拱手退下，君姜似乎没有看到陈端墨惊讶的模样，语调都没有变化一下，冷声道：“藤奶奶，烦请你来给梵丘测个签。”

听了这话，藤家奶奶先是一愣，旋即目光变得肃然，目光移到不远处笔直站立的人，少年不知何时已幻作人身，腰上围着的，是陈端墨带出来的沾了血的床单。

“这签不可测。”说完，宽大马褂的衣袍下伸出一只手，那手跟她样貌完全不搭，枯枝树皮般，像是失了水分的烂橘子，褶皱全挤在一起，。

她慢慢转过身，语气阴恻恻：“不过这位，我倒是觉得来头不小。”

因着神情肃然，加上低喃的阴森语调，周围人俱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梵丘不耐烦了，陈端墨在那傻站着任人宰割的模样让他觉着有些碍眼，径自走了过来，将陈端墨护在身后，对着君姜语气转冷，“若是有渊源也该是我和你的渊源，和她没多大关系。”

君姜骤然大声，语调因为愤怒变得尖锐：“你敢违抗我？”

陈端墨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你倒是把个中渊源说出来啊。”她并非是任人宰割，只是觉得怪有意思的，几个书中设定不存在的npc，有异能，来历不浅，倒也让她大饱眼福。

“你算什么东西？”君姜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根权杖，像是通透的玉，底端有血絮，不过这血絮不是静止的，而是像有生命般，在不断游走。

陈端墨膝盖猛地一疼，像是看不见的人拿锤子砸在上面，整个人腿一弯，瞬间膝盖落地。

“你——”

“我再问一次，”君姜面无表情，“你确定要多管闲事？”

“你倒是——”

“万爷！”

被叫到的人先是一征，下意识要劝：“梵小爷——”

“废话这么多是不想要舌头了？”

陈端墨都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冰碴子，叫万爷的老头子旋即叹口气，枯枝般的手微微摩挲下，竟捏出一个青色铃铛，他看一眼梵丘，将将要狠下心摇响，肩膀被人一摁，一个笑容可掬人群里并不出众的胖老头站了出来。

他举了朵金色小花，出其不意地在梵丘眼前晃了晃，后者竟瞬间跌倒在地。

来人笑嘿嘿，讨好似的向君姜讨罚，“这梵小爷不知好歹，用青莲铃是抬举了他，还不如我这朵小金莲，让他吃吃苦头。”

君姜没说话也没再动怒，老头立马示意来人将梵丘拖走，万青松口气，这招以退为进，总算是放过梵丘一把。他执掌青莲多年，若是念上一句，梵丘这刚好没多久的身子怕是受不住了。

整片林子只剩下陈端墨一个异乡人，君姜抱手冷冷看她，陈小白个子挺高，即使被迫跪着视线也能和小孩站着时平齐，君姜何时被这样冒犯过，拿了刀鞘就往她脸上扇，拍一下还笑几声，仿佛虐人能够给她愉悦感似的。

隔了几秒，小孩觉得不满意，直接将刀刀鞘一丢，余下泛着冷光的利刃。

“下面，我问一个问题，满意了，我就拿刀背划一下你的脸，要是答案不满意，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啧啧，这脸蛋儿，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呢——”

“你特么有病吧！”陈端墨挣扎想起来，然身体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网束缚，君姜停止了动作，将锋利的刀尖搁在陈端墨心口，语气冷冰冰：“你说了我不想听的话，第一次，我原谅你，如若有第二次，刀剑可不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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