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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什今日着了一身湖蓝色长及脚踝的衣裙,与别人因方便干活儿的窄袖不同,她一袭广袖翩跹,腰间束着锦织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枚扇形玉坠子,一头乌发挽成明月髻,青丝垂肩,披散于脑后,发髻间一只珠玉步摇,点点白色珠花点缀,身形纤细,玲珑有致。
琴什的到来引起一阵阵惊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她的着装与众不同的精致,美丽又知性,尤其是当她站在桃倾面前,以身高的优势微微俯视桃倾,面上带着一点不屑的挑衅,显得桃倾那一身灰衣尤其的普通。
桃倾淡淡仰头回视她,面上一派天真闲适,“琴什姐姐方才是在与我说话?”
“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跟鬼说话吗?!”琴什冷笑一声,半点不遮掩自己对桃倾的敌意。
闻言,桃倾也只是轻轻弯了弯眼,“琴什姐姐,今日大家公平竞争,结果如何都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你又如何知道,我就一定选不上呢?”
“就凭你?”琴什上下扫了她一眼,一双翦水秋瞳盛着满满的不屑。
“是,就凭我!”短短四字,桃倾说的笃定而掷地有声,她一袭灰色粗衣,静静立在琴什面前,身子单薄而纤细,可是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又让人无可反驳,甚至给人一种,她说的就是对的的错觉。
琴什凝视着她,面色阴沉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成拳。
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面前这个桃倾与以往都不一样,曾经的她,一时冰冷而高高在上,一时沉肃而稳重如山,一时又嬉皮笑脸,大大咧咧,看上去谁都能欺负的样,而现在,她就这么站着,面带浅笑,却自成一股毋庸置疑,从容自信,莫名叫她忌惮,甚至头皮发麻。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僵持不下,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琴什她们惹不起,敢惹琴什的桃倾,她们更是下意识畏惧。
整个花圃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百子莲的花枝,在风的吹拂下不停摆荡……
直到一阵脚步声在花圃入口的月门响起,绿荷站在桃倾身后,正好看见月门的两个人,连忙伸手拉了拉桃倾的衣袖。
“是辛姑姑,辛姑姑来了……”
沉寂的花圃被一阵小声的窃窃私语打破,桃倾和琴什同时往月门看去。
辛姑姑着了一袭红棕色襦裙,正经过月门,朝花圃内走来,她的身后是一身藕色衣裙,梳着丫髻的新月,两人一前一后,皆步伐沉稳而从容。
辛姑姑素来不苟言笑,四十出头,眼角的几处细纹更是凸显她的严肃刻板,新月十六七岁的模样,面容姣好,身段纤长凹凸有致,很是吸引目光,她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整齐放置着一排排粉白色小穗子吊坠。
“见过辛姑姑——”
随着辛姑姑二人走近,所有人齐齐福神见礼。
“不必多礼。”辛姑姑抬了抬手,众人站直身子,各个挺直背脊略显兴奋地站在原地。
新月上前一步,朗声道,“请大家站成排列,十人一列。”
话音落,众人连忙以身份等级排列。
琴什淡淡扫过桃倾,轻哼一声,走到最前排站好。
彩云给了桃倾一个安抚的眼神,便也往前去了。
桃倾和绿荷站在最后排,绿屏刻意走到桃倾旁边,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她恶意地撞了撞桃倾的胳膊,斜着眼睛小声讽刺,“人家可是大丫鬟,背后有靠山的,这贴身侍女的位置非她莫属,你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这个样子也敢放狠话,待会儿连首试都没过,看不丢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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