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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娘,娘,这位是陶垣,陶先生的女儿。”穆易见娘亲进退不得,忙起身把她迎了进来让这两人互相认识一下。
路小云到底是过来人,又想到穆易以前除了云瑶未曾带过女孩子回家,心下明白了几分,笑容满面得握住了陶垣的手,“是陶姑娘啊,穆易常说起你呢,陶姑娘看我这画怎么样?”
路小云是存了点试探的心思的,要是这位陶姑娘看出画中的玄机,必然是那幅画的主人了。
陶垣接过画作,仔细研看,东岳文人作画以写意为上,即使是人物画,也不会全按真实样貌临写,多平面。而穆母画的这个孩童却栩栩如生,通透立体,所用技法正是她偶从一个外邦画家学来的,偏重光线写意,人物结构的作画方式,是与写意完全相对的写实画法。记得上次画的行宫图,也是用这样的手法画猫的。
“与东岳主流画风不同,不求写意,以重彩还原本真,倒也是一幅佳作。”陶垣犹豫了一下,说,“我在岭南时曾遇到一个外邦的画家,他的画风就与您这幅画作相似,请问伯母师承何处啊?”
路小云知是没差,也不隐瞒,“穆易带回来姑娘的一幅行宫图,我见上面画的猫咪形态逼真,似是真的一样,就很感兴趣,自己琢磨着画的,还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说到那幅画,陶垣讪笑,“随便画的还收了穆大人五十两银子,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陶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路小云仔仔细细地打量陶垣,容貌长得俊俏,虽看着稚嫩,与穆易也是般配。
“其实那幅行宫图我最喜欢的部分是宫墙上那一窝猫咪,也不知出自哪位画手,画得十分天真有趣。”
路小云得遇知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陶姑娘,那是我年轻时画的,说来惭愧,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是画不好山水,只会画些市井小物,到底登不上台面。”
“原来那是伯母画的啊?”陶垣也喜出望外,竟真没想到穆易的母亲以前还是专为行宫墙垣作画的。“我倒觉得山水冷清,还是这些市井小画有人气,终究我们画画,图个内心欢喜不就好了,何必在意世人的眼光。”
“娘亲,这儿有阿垣做的梅花糕,您来尝尝?”穆易自然是知道母亲此时心中激动,但她的目光实在过于炽热,不打断她怕是要吓着陶垣。
陶垣却也并不在意,不光说在岭南时就时常有长辈盯着她瞧,年纪大了,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也常爱盯着小娃娃看,就说得遇知音这种事,哪是看几眼就可以吓跑的,因此羞怯二字实是穆易多虑了。
路小云尝了梅花糕,大赞陶垣厨艺精湛,好邀请她常过来陪陪她这个寂寞的老人家。
娘亲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和善的人,不论是对明时,云瑶还是穆晗,唯独对他十分严厉。穆易知道娘亲是不想让他重复自己的悲剧,一无所用最终被人抛弃。从小到大,他也一直没有辜负过母亲的期望,只一次贪玩,误了功课,没能背出夫子布置的课业,被母亲知道后,在屋子里锁了三天,背完整本《列子》才让出门。
云瑶喜欢看母亲作画,说一张白纸加了许多颜色之后就能永远记住时间。她让母亲教画画,母亲很开心得陪着她一步步描线,上色。但是她却从不教穆易作画,“你要跟着夫子作山水,只有山水才能彰显精神,娘亲技艺微末,不及夫子千万,不要跟娘亲学。”可在年幼的穆易眼中,母亲的画才是最温暖的,那天青山水虽为画中上品,文人推崇,却入不了一个孩童渴望母爱的眼。
“看来我这五十两银子没白花,早知这样,应该给你五百两的。”穆易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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