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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轩闻言一乐，口道，“没想到堂堂穆易穆将军，说起话来也不输我们这些靠嘴皮子吃饭的，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把阿垣许配给你了？”

“是我唐突，必定要再过陶先生这一关的。”穆易知他也无怒气，便只一笑了事。

“阿垣若真有心和你在一起，我倒也放心。”

这两人在前院大厅对谈，可怜陶垣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那一吻的感觉倒是并没有能持续太久，就是觉得有点心烦意乱。

“唉，不过肉碰肉，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下了一个总结，陶垣决定还是勉力一睡，到明天早上也就雨过天晴，迎接美好的另一天了。

事与愿违，平生第一次被强吻的陶垣没能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迎接全新的另一天，换言之，昨日的记忆还清晰印在脑海。虽然也不是讨厌，但就是觉得奇怪得很。为什么要有接吻这种方式，拥抱就足够治愈了啊。

她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发呆，复尔又叹个气，陶轩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问她，“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魂不守舍的。”

“恩……我在想林修远的事。”陶垣借口搪塞道，“也不知道阿茵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是有些担心她。”

卓文茵发现林修远一事后也曾来落月轩小住，陶轩是知道内情的，但这事实在非外人所能插手，便说，“事已至此，也只能看阿茵自己如何想了。卓兄素来有识人之明，却没能看出林修远的本来面目，想必也很自责。”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不知道林修远对阿茵到底有几分真心。”

窗外是雪后初晴，暖融的阳光照应着白茫茫一片大地，化雪时最冷。不知道阿茵的心里是不是比这更冷。

“爹爹，我去看看阿茵啊，过年还没有去过卓府拜访。”不去，也只是逃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阿茵的心里才会暖和一点，她也不是这么擅长安慰人。

把之前替卓文茵腹中胎儿做的小肚兜，小衣服等一众小礼物打包起来，陶垣又楞得有些出神，之前欢欢喜喜，还为添了一个小生命高兴了好些天，但现在却发生这样的变故，连着这些可爱的小东西都没能及时送出去。

才过了这么些日子，卓挚已经长开了，不复之前皱巴巴的样子，弯弯的眉眼，可爱的鼻子，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嘴唇薄薄的露出肉粉的牙龈，像极了林修远。

“阿垣，这几天我时常在想，我之前还是太傻，竟然真的以为他是爱我的。”卓文茵虽没刚知道真相时的悲愤，但是眼底的伤痛却连卓挚的笑容都无法抹去。

“他也未必真的不爱你，之前我看他对你这样关怀备至，不像是假的。”

“如今我也不想去追究，为了父亲和挚儿，我会和他继续扮演一对恩爱夫妻，只是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相信他了。”本来就未曾对爱抱有希望，林修远给了她希望，送她一年欢乐时光，但那终究也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一场梦罢了。

陶垣抱着卓挚，小家伙不知愁是什么，兀自笑得开怀。“挚儿真乖。”伸出手逗弄他的小脸蛋。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我有挚儿需要照顾，一定会好好生活。”陶垣本想安慰她，最后还是被她安慰了，卓文茵这个人，一直都这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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