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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时分,元渊帝君派人来请竹玥去观瞻百年一度的“争渡仙会”。
对于不喜热闹、六根清净、从未见过世面的竹玥来说,这真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况。从销声壑到环琅仙域,她从未涉足大型会典,就连族里的祭祀大典,她都不曾参加过一次。对此,她倒没什么不乐意,且可借此落得清净,倒是夜灵万分怜悯他,每次祭祀完都给她带来好吃的。此时,看着这盛隆的仙会,竹玥又想起夜灵,想到他等下就要参加这争渡仙会,心里又不免担忧起来。
十丈见方的渡仙台上,铺着积雪一般的云绒毯,四周设有结界法印。
渡仙台北边坐北朝南八张气派的神榆木雕花坐骑,上已坐了八个仙心不一、神态迥然的仙官,其中一个正是昨日在雀翎宫里被绑得难堪的左相士末浅,此刻神气十足地坐在其中。
因为“争渡仙会”的举行,倾仙城渡仙台一带,在这一日是对外开放的,在渡仙台一带黑衣仙侍也较平时多了几倍。
仙域里的众多修仙者闻讯而来,早已将渡仙台周围挤得个水泄不通,想一饱上仙间斗法的眼福。不过修仙之士本就以举止清雅、不浮不躁为准则,更何况是在这种大场面上,所以虽然有不少仙为了能占个好位等候已久,但还是和颜悦色,细语交谈,安之若素。
慕颜与竹玥面向渡仙台而坐,这是仙域常见的云缛丝蒲团,二人中间隔着一张神榆木几案,上有香味四溢的清茶。
慕颜一袭白袍,衣领与袖口处用金丝绣着祥云纹,镶白玉镂空金冠高束,从耳后随意垂了两绺墨发于胸前,其余未绾之发披散身后,只静静地坐着,就光芒万顷。
竹玥想到昨夜只图倾吐为快,丝毫不曾顾及慕颜愿不愿听,略略感到一丝尴尬。也不知慕颜作何感想。一阵胡思乱想,不免又有些后悔昨夜的冒昧轻率。接着又想到自己玄仙的身份,如今却和元渊帝君平起平坐,简直大失仙礼,竟觉如坐针毡。
元渊帝君似乎看出竹玥的为难之意,撤了楼台上的仙侍仙仆,揶揄道:“竹玥守着如此清规戒律,岂不固步自封?”
竹玥心中一颤,然而脸上却尤自笑了笑,道:“若无礼道,九天三界岂不乱套?”
“竹玥此言差矣。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争乱起。帝王恶其乱,故制礼以遏人欲,仙域天界何尝不是这样。所谓的修仙,其实就是止欲。如果一味以礼缚心,则仙心难纯,这也就是这十万年来,除了天帝鼎革新制之前已上位的神仙,仙域为何难有渡劫升登之仙,皆因欲乱心。若欲止,则礼殁,仙道方显。”慕颜说着,目光越过气阔势壮渡仙台,直至辽远无际的天边。
这一席话犹如清音天乐敲击在竹玥的耳膜上,她的心潮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激荡。那颗七色光芒萦绕的仙心,有节奏地跳动,和着乾坤之气韵。虽然她没有体会过像他如此心境,但是她无法再找到反驳之言。
这时,渡仙台上接连传来十二声沉缓音域辽阔的风皮鼓声。
渡仙台下本自谈笑风生的众仙们齐齐安静了下来,一时间,似乎整个环琅仙域都被这如闷雷般的鼓声震慑了——肃穆而隆重。
接着左相司末浅下了玉石阶,趾高气昂地从宝座上步至场中。在万仙瞩目中,优雅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远道而来的仙友,在这紫榆花与玉蓬花盛开的美好季节,咱们仙域又迎来了百年一度的‘争渡仙会’。经过几次初赛筛选,今日荣幸登台的总共有十位上仙,分别是璟洛上仙、宁宣上仙、飞琼上仙……”
夜灵,他没来……
“依循旧制,午时三刻,开启‘辟天阵’,以最先破阵者为胜。现在请诸位上仙登台,依次站于相应辟天阵阵环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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