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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力达到临界点,当看清来人是简凝时,周璇卿看着她宽心一笑,昏了过去。
周璇卿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简凝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她旁边还坐着一个穿运动服的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叫梁子望。
周璇卿隐约对梁子望有点印象,去年抓捕毒枭时梁子望和简凝她们救过她,是火狼女子突击队的队长。
接下来是照例问询,从那两位对她施暴的男人,到最后出现的那个漂亮的女人,事无巨细,周璇卿一一做了描述。
说到季嵘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简凝的情绪波动起伏很大,问询结束,简凝紧抿着下唇,脸色青白,一个人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璇卿不放心许颖,却听到简凝说陈浩一出停车场就被警察控制住了,许颖和于秀蓉她们暂时被带回了警察局,已经没事了。
第二天一早,依着秦少臻所托,火狼女子突击队将周璇卿带回了京华。
到达京华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半,简凝直接送她到了市局,跟着她一起进了一组办公室。
秦少臻不在办公室,刘浩说他昨晚跟任务,还没回来。
经历过一次不好的遭遇,周璇卿迫切的想见到他,和简凝一起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她心里有事,没怎么说话,简凝更是沉默,沉着一张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简凝突然开口,“你以前,见过他吗?”
周璇卿一愣,不明白简凝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便问:“他?少臻吗?”
简凝摇头。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简凝沉哑的声音融合在闷透的雨声里,带着淡淡的压抑。
“季嵘。”她说。
周璇卿点头,“见过。”
虽然她不明白简凝为什么会特意提到季嵘,权当简凝是在继续问询,在海市梁子望询问她一些案子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梁子望也提到了季嵘。
“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在前年年末的时候吧,去年也见过他,具体时间我忘了。”
“去年?”简凝突然提高了音量,接着又哼了一声,周璇卿望向她,心倏地一惊,看到了简凝眼里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红血丝清晰可见。
“去年。”
简凝又重复了这句话。
一滴泪落到她手上,看得周璇卿莫名伤感,实在是因为简凝眼里的悲切的伤太过深刻。
“季嵘他跟你说,秦队拉他挡枪子,对吗?”
“……”周璇卿怔愣了一下,看着简凝眉头下意识皱在一起,义正言辞道:“少臻他不会那么做!”
咔哒一声,接待室的门被打开,高大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眼底红血丝布满,下颌冒出的黑胡茬显得他整个人沧桑了许多。
见到秦少臻的第一眼,周璇卿眼眶一热,也顾不得他身后站着的刘浩王文佳等人,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拥住了男人结实的胸膛。
心,瞬间安稳。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
秦少臻身子一怔,脸上闪过些许的不自然,第一次在同事面前抱着她,他脸上竟有些燥热。
刘浩干咳一声,刚想打趣,话未说出口就被秦少臻瞪了回去,刘浩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秦队。”简凝率先打破了暧昧温馨的气氛,她看看周璇卿,又看看秦少臻,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抑制住不受控的眼泪,凝着秦少臻沉毅的脸一字一句说:“你觉得世上有死而复生这种事吗?”
周璇卿能感觉到,简凝的克制压抑,她的悲痛难过,她不知道简凝为何会如此激动,但她直觉这件事跟季嵘有关。
莫非,简凝跟季嵘……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不可思议,更替简凝难过。
不论之前的他们是什么关系,关系有多好,现在的简凝跟季嵘,是完全对立的。
秦少臻揽着周璇卿站好,放下抚在周璇卿腰上的手,“简凝,有话直说。”
“季嵘还活着。”简凝眸光一闪,晶莹透亮,她抿唇,看着秦少臻再次红了眼,有期待,也有试探和打量,“秦队知道吗?”
秦少臻看着她没有回答。
“秦队?”
“知道。”
“秦队!”眼泪再也不受控,明明哭泣那么狼狈,偏偏这个骄傲的女人身姿挺拔,她没有擦掉眼泪,两手紧贴裤缝站得笔直,眼里尽是酸涩苦楚,她继续说,“你知道!”
秦少臻沉沉嗯了一声。
简凝嘴角微扬,淡瞥了周璇卿一眼,“你知道我见到季嵘后听到什么了吗?”
“什么?”秦少臻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
“那件事是季嵘说给周小姐听得,秦队想知道他说了什么的话,问问周小姐,如何?”
明明简凝是无害的,可周璇卿却觉得简凝的话语锋利的像刚磨好的刀子,一招一式都划在了她心上。
她抬头,看着秦少臻,四目相对,她在秦少臻眼里看到了一些复杂的东西。
他在害怕什么。
他在惊忧什么。
他在期盼什么。
他在逃避什么。
他那一抹坚毅又是为了什么。
周璇卿什么都看不懂,心却因为他这个眼神颤了颤,他在……怕?
心因为这个骇人的疑惑跳得飞快,周璇卿紧握着他的衣角,抬头望着他,眼神坚定,她是信他的,她信,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队友做出那种事。如果她连他最起码的人品都不相信,还如何跟他过一辈子?更何况,于他而言,他的过往,他的军旅生涯,他的战友,都有着重要非凡的意义,不止是荣誉那么简单,那是他身为军人的骄傲,他的青春,他的满腔热血,他的信仰,他的生命。
她说:“季嵘说,四年前,你为了自己用他挡了敌人射过来的枪子。”
简凝的目光落在周璇卿身上,她看着秦少臻的眼神那般深情,真刻温暖,一字一句,徐徐而出,像是笃定了秦少臻真的不会那样做。
就像周璇卿相信秦少臻一般,简凝也如此的相信季嵘……以前,是这样的。
听到季嵘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只觉得五雷轰顶,冷静下来却又忍不住想,季嵘说的是真的吗?秦队真的会那么做吗?以简凝对秦少臻的了解,她觉得不会。
曾经多少次,秦少臻带领火狼突击小队完成了一个个艰巨的任务,将季嵘、唐应龙他们一众队员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不惜自己受伤,这样的秦队长,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吗?
拿自己战友的身体挡枪子这种事,秦少臻做不出来。
可是如果秦少臻没有做,那么就是季嵘在对周璇卿撒谎,是在挑拨离间吗?
季嵘,他不是那样的人。
简凝心里矛盾又纠结,像两个恐怖的极端,无论她偏向于那一方,都会将自己伤得心神俱损。
秦少臻没想到这个沉重的话题会如此轻描淡写的从周璇卿口中说出来,一瞬间,他心里的喜悦胜过了其他所有的东西。
他看着她,淡淡嗯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尽管让人去纠结揣摩。
周璇卿看着简凝悲切的脸,压下心底涌上来的心疼,她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没有解开,心神俱疲,以至于她想干脆什么都不去想了,有什么事一觉睡醒后再解决。
“少臻,我很累,你晚上出任务,一定也很累,现在,你能休息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
简凝脸上的悲恸很快就褪去了,她朝着秦少臻敬了个礼,露出标准式微笑:“报告秦组长,南极狼顺利完成护送任务,请指示。”
“辛苦。”秦少臻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动,深深看了简凝一眼,他又补充了一句,“多谢。”
从警察局出来,周璇卿才发现雨势比她们刚回京华时只增不减,路面上已经积了不少水,偶有行人跑过,溅起一圈水花,淹没了长裤的裤脚,膝盖以下湿了一大片。
天灰蒙蒙的,闪电横劈下来,一声惊雷在头顶上空劈开,像是炸裂开来的炮弹,听的人心惊胆战。
周璇卿靠在车窗上,阖着眼闭目养神,竟是没有一点困意。
她心里压了太多的东西,她不能自己消化,也不愿说给秦少臻听,郁结积压,她很累。
“璇卿。”
他轻唤一声。
她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对不起。”
沙哑厚重的声音穿透耳膜,听得她心里发颤,想哭。
“每次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每次你遇到危险第一个出现的都不是我。”
“对不起。”
她难过,他又何尝不愧疚不难过。
“少臻。”她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眼睛紧阖,睫毛却润了一大片,“我爱你。”
她爱他,她懂他,她理解他,她何其成熟理智的一个人,早在跟他交往的时候就想到了他工作的特殊性和危险性,即便如此,她也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人心是会变的,越是得到,就越是依赖,越是想要更多,明知他工作特殊,不能随意出京华,不能随时离岗,可她还是那般期望,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她遇到危险他能立即出现,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
可是他不能,她也不能。
“我爱你。”他说。
炽热而沙哑。
真挚而热切。
沉重而绵长。
他爱她,正如她爱他。
她期望的,又何尝不是他在努力的。
“璇卿,我今年三十二……”
再过三年,甚至更早。
周璇卿侧身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秦少臻却看着她淡淡一笑,没有继续。
她嘟嘴,“说话说一半,是要挨揍的!”
“好。”他笑,“我有一个伟大的计划。”
“嗯?说出来让我听听有多伟大。”
“好。”
她等着。
他又沉默。
周璇卿:“……”
“秦少臻!”
他笑:“好,我说。”
“我人生规划中,三十五岁退休。”
“三十五?”周璇卿惊奇的看着他,完全不相信这话是从恪尽职守的秦警官口里说出来的。
“嗯,我十八岁当兵,说句好听点的,前十七年完成了职业生涯自我实现,有了很少人会有的炽热的火一样的青春,值得骄傲的荣誉,血浓于水的兄弟战友情,后面的几十年,我想留给自在的秦少臻,留给……”
秦少臻突然转头看向她,“留给你。”
被他突然这么一盯,毫不意外的周璇卿脸唰的一红,不自在的干笑一声,侧过头看着外面斑斓的霓虹,嘴角不自觉勾起。
在外面吃过午饭,两人撑着一把伞走回家。
秦少臻的公寓打扫的依旧整洁明亮,在海市几天,周璇卿竟觉得自己已经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来他的公寓了,她暗笑自己越来越感性,却又觉得这种感觉其实挺不错。
她在客厅站了足足有十秒之久,秦少臻盯着她也看了十秒之久,最后他实在看不透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干脆将她拦腰抱起上了二楼卧室。
她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笑,秦少臻笑问:“刚刚在看什么?”
周璇卿心情不错,乐得跟他打趣,便说:“看看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没有别的女人进来啊。”
“那你看出来了吗?”
她郑重点头。
“保洁阿姨?”
“谁知道是保洁阿姨打扫的,还是殷勤的小妹妹收拾的。”
“那我能向你献殷勤吗?小妹妹。”
周璇卿一听,立刻一记白眼回了过去,“没个正经!”
床上软乎乎的,加上秦少臻放她的时候动作很轻柔,以至于她整个身子都陷在了被子上,还没起来就被男人压住了。
“你……”不累吗?
秦警官未免经历太旺盛了。
两人折腾了一下午,一觉睡醒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秦警官熬了白米粥做宵夜,周璇卿懒得拆穿他只会熬白粥。
“心理医生那个案子,真就这么结案了?”
昨天早上新闻报道说三位抑郁症患者相继死亡,经过警方调查,前两位患者死于自杀,而第三位患者则死于他杀,凶手竟是心理医生袁杰恺。
新闻一出,引起社会上一片哗然,有人讨伐,有人急于表现邀功,称自己早就猜到了,有人怀疑案子另有蹊跷,还有几处疑点未解开,也有人举一反三,提到了一个敏感而又棘手的问题,让心理医生再次面临了巨大的考验,陷入了舆论:心理医生究竟能不能解救心理疾病患者。
网上争议不断,更有阴谋论着在背后推动舆论趋势,认为心理医生只是替罪羊,后面的大老虎因为势力大并没有被抓出来,帖子一出,跟风着一片,纷纷叫嚷社会黑暗,权钱当天下,穷人难张口。
我们以救世主的姿态俯瞰着众人,企图将自己认为对的事强加到别人身上,用辩证甚至争吵的方式告诉对方我所坚持的就是绝对正确的,你一定要接受,你必须这样做,我说的是事实,你是被蒙蔽了双眼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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