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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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山上,神族小王姬看完叶蓁和柳苑的命格,忍不住涕泗横流。司命星君见小王姬又在乱翻他的命格簿,忍不住一阵头疼。“我说小殿下,您看就看了,反正这本簿子上的人都殁了,可是您别弄脏了呀。”

小王姬依旧抹着眼泪,边哭边对司命星君道:“司命,他们好可怜。下一世你能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啊?”

司命星君看了一眼簿子,上头写的是叶蓁的命格,他也觉得此二人甚是可怜,只是命不由他定,二人自有其造化。不过么,作为司命官,在关键之处助他们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一年人间柳叶初生,柳丞相的夫人诞下麟儿。柳丞相大悦,起名柳苑。

三年后人间桃花正盛,叶将军的夫人诞下女婴。叶夫人看着满城的桃花,道:“这孩子就叫叶蓁吧。”

弹指一挥间,叶家小娘子已是年芳二八,来说媒的人几乎要踏破将军府的门槛。将军和夫人大多回绝了,可是那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叶将军和叶夫人都笑脸相迎。叶蓁躲在门后悄悄听壁角。让叶蓁惊讶的是,她的爹娘竟然要把她嫁给那个人的儿子!她的大哥竟然也同意她嫁给那人。一气之下,叶蓁理好东西连夜离家。

三日后,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生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乐馆羽商馆。馆主一眼就看出那人女扮男装,将她邀入内室,问:“小娘子你来此所谓何事?”

叶蓁一惊,问:“姐姐如何看出我是女子?”

馆主笑笑。“我若连这都看不出,这馆主也不用当了。”

叶蓁道:“姐姐这里可缺琴师?家里逼我嫁人,我都不认识那人。”

馆主听她弹了一曲,道:“你若愿意,可留下。”

于是叶蓁留在了羽商馆。不几日,羽商馆对面的留仙楼来了一位后生,明明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儒雅气,当是富贵人家饱读诗书的公子,可入了厨房做出的菜却是让人惊叹。

叶蓁在羽商馆里弹琴,每日午时对面留仙楼就会飘来缕缕菜香。离家月余,叶蓁再也没吃到原先在府里那样精致的菜了。可是回去嫁人吧,叶蓁又实在不甘心。于是每日留仙楼炊烟起,饭菜飘香之时,叶蓁闻着那香味,思绪飘散间,音就不知不觉就弹错了。一日两日还好,日日如此,这卖唱的姑娘如何受得了她今日弹错此音,明日又弹错彼音的。馆主今日听这个姑娘来诉苦,明日那个姑娘又来抱怨,日子久了,馆主也不免生了赶她走的心。

再说留仙楼新来的那位儒雅的厨师,自有一次给羽商馆的姑娘送菜,偶然间听见一琴师弹琴之后就念念不忘。

一日夜里,这位雅厨坐在床上灵光一现,若是自己去那羽商馆做菜,岂不是天天都可以听那琴师弹琴了?遂第二日这位雅厨就向留仙楼的掌柜辞行去了羽商馆。可自打他来了羽商馆之后,他就再也没听到那日听见的天籁,这让他甚是忧伤。

若他要是知晓他心心念念的这位琴师被他做的菜肴的香味而乱了心神,进而被馆主赶走了的话怕是会想一头撞在冻豆腐上。

叶蓁自被请出羽商馆之后也不知要去哪儿。略做思考,她决定去那留仙楼碰碰运气。没想到她这运气足够好,掌柜的把她留了下来让她打打杂。

叶蓁不知,她在府外过着清苦的日子,府里已经炸了锅。家丁天天在各处找自家小娘子。更让叶夫人几欲昏厥的是柳丞相家的三公子,也就是自己的女婿也留书一封离家出走。

家中的担忧叶蓁自然不知,但眼前的不顺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比如说眼前这个泼了自己一身茶水,同时也被自己泼了一身泔水的男子。

叶蓁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那男子开口了:“公子你没事吧?”

不说还没事,这一问,叶蓁忽然就哭了,她何曾觉得自己如此委屈过?以前在家中爹虽然严厉但对她也是爱护有加,娘就不用说了,再加上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兄长,哪里吃过这些苦?

对面人听见她哭声,那人才知叶蓁是个姑娘。姑娘家哭,那他可就更慌了,只笨拙地道:“都是小生愚笨,才让姑娘如此。小生给姑娘赔罪。”

这下叶蓁脾气更大了,直接把木盆往对面砸去。“你怎么赔啊?”

“呃……姑娘,小生柳苑,在这羽商馆中做厨子。你我都回去换身衣服,半个时辰后还在这里见如何?”

叶蓁言语中还带着哭腔,诘问:“我怎知你不会溜走?”

“那姑娘跟着小生总可以了吧?”

哪知叶蓁又道:“那万一你是歹人呢?”

柳苑彻底失了言语。歹人?哪有歹人还在这里好言好语的,直接一棒子打昏将人套麻袋里了。

最终,柳苑将身上的玉佩押给了叶蓁。

半个时辰后,叶蓁来到约定的凉亭时,柳苑已坐在那凉亭内了,手边还有个食盒。见叶蓁来了,他打开那食盒,将准备好的佳肴一一端出。

叶蓁闻着那菜香就口中生津,问:“都是给我的吗?”

柳苑点点头。

叶蓁也不问柳苑,一个人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偶然一偏头,叶蓁正对上柳苑那双星眸,亮得似点了漆。忽的,叶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柳苑:“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柳苑儒雅地笑着,他可是丞相之子,怎的可能见过一个餐馆的小厮?而且这样一个灵秀的姑娘,他若见过,定然不会忘。于是,他道:“不记得曾见过。但若姑娘觉得眼熟,大抵前世见过吧。”

叶蓁朝着柳苑嫣然一笑,随后继续吃柳苑带来的佳肴。是啊,将门之女不若其他闺阁女子见过的男子一双手都数得过来,但那样一双清亮的眸子,她若见过,定然会记得。

吃得半饱,叶蓁又道:“你在羽商馆做菜我怎的从来没见过你?”

“小生半月前才去的羽商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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