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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过去,穆春立在僻静处,早已经看不清楚前头是什么情况,只听见喧闹的声音直冲夜空,似乎也在为这人间惨剧哀嚎。
她的周围,宝竹和来福被挤得不知去向。
穆春看着人群疯一样往前,忍不住后退几步,方之询伸出胳膊护着她。
“是你……是你!”穆春转过身,气急败坏:“你早知道,是不是你?”
他说请她看一场好戏的。
她以为是指烟花。
“我哪有那个本事。”方之询摸摸鼻子:“严家把烟花炮竹停在河里,你不觉得奇怪?”
夸奖溢美之词不绝于耳,穆春和赵长月过去,果然是穆文平站在高台下,朗声回答摊主提的灯谜。
“穆孝廉,三道题你都答对,这花灯你选一个吧。”摊主问穆文平。
“不必了,我一个大男人,要花灯何用。”穆文平大方的笑:“求的是个趣味。”
他似乎才看见穆春:“大丫头,你要吗?”
穆春也笑,“不必了,提着麻烦,玩两天又不新鲜了。”
赵长月却道:“穆姐姐,我正要买花灯呢。”
穆文平闻言,这才看了一眼赵长月,眼里有惊喜:“小丫头,是你呀。”
“先生。”赵长月盈盈行礼。
穆文平笑眯眯的道:“既然要买,你上去选一盏,别费那些个银子了。”
赵长月是穷人家的姑娘啊。
“先生随便给我选一盏便是。”赵长月羞涩万分。
穆文平不以为然,他点了一只粉红色的鱼:“这个好看。”
摊主站在高台上,用竹竿挑了送过来,赵长月接住爱不释手。
她又道:“这个月的月例家里发迟了些,等再攒一点就还给先生。”她惦记着那一百两。
穆文平爽朗大笑:“小丫头不必挂在心上。”说完宽袖一摆,又去旁的摊上猜灯谜。
赵长月与穆春说道:“我也喜欢灯谜,穆姐姐咱们一同去猜吧。”
穆春素来不爱这些,摇头道:“你自去看热闹吧,我随意逛逛就是了。”
赵长月笑嘻嘻的,等穆春走远了,才提着灯笼闪身挤到穆文平身边,看他昂首阔论,听他学识渊博。
穆春带着宝竹和玉梅,绕开熙熙攘攘的花灯长街。
田来顺候在马车处,看见她,攸地一下子站起身,手足无措。
穆春笑着道:“无妨,你们玩吧。”
田来顺正和一个小二打扮的人在赌钱,不过一个铜板的赌注,打发时间而已,不算什么事。
只是,穆春瞧着那小二机灵鬼一个,时常出其不意,故意虚张声势,让田来顺输了不少钱。
“这位是你的朋友?”
“大小姐不认识小的了?”那机灵鬼笑眯眯的:“小的是绸缎庄的活计,今日没有生意,因此掌柜的也给小的们放假了。”
田来顺忙介绍:“他叫来福。”
来福冲穆春作揖,笑着道:“来顺时常说大小姐和蔼,今日一见,果然漂亮优雅,风华绝代……”
“行了行了。”玉梅呵斥他别说。
卖东西的都是油嘴滑舌,捡好的说与人听,更何况来福是卖布匹的,专跟女人打交道。
“好嘞。”来福被呵斥也不以为杵,他笑着跟穆春道:“大小姐是要回去吗?别呀,等一下还有烟花呢,烟花配美人,大小姐不看可惜了。”
穆春来到马车停留处,的确是想回去了。
并非她不爱热闹,也不是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撞见了严和明,她心神不宁,失了兴致。
说话间,一辆马车在旁停下,徽记一个“穆”字。
穆萍从车上下来。
穆春大为惊奇。
西府穆家三姐妹,向来是不理会这种热闹的。
穆萍没想到会看到穆春,她脸上露出尴尬困窘之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甚至跟穆春连招呼都没有打,带着丫鬟快步走过。
穆春更觉得奇怪。
来福不认识穆萍,还在劝穆春:“小的听说,严家此番下了血本,百来箱子烟花,光是花费,都上万两……大小姐真的不看么?”
严家?这么大手笔?
他们是真想在阳岐城立威啊。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穆春笑着道。
来福见穆春冲他笑,更加高兴和卖力了:“小的家就住在严家后面两条街的胡同里,跟他们家的下人时常走动的,自然知道的多些。”
“哦?”穆春笑笑。
穆春决定看看,这上万两的烟花,到底要放成什么样。又能被阳岐城百姓津津乐道几天?
“位置我都看好了,最好的地方在石板桥上面。”来福向穆春献殷勤:“小姐要不要先过去占位置,省得等一下挤不进去。”
穆春看看天色,月亮已经满了,银辉遍洒,皎白一片。
又问了玉梅时辰,估摸是时候了,起身朝玉带桥走去。
来福忙跟上小心伺候,指望得穆春青眼。
此刻桥上空无一人,能看到整个花灯会的场面。
穆春居高临下望了一会儿,瞧见穆文平还在猜灯谜,赵长月手中提了三四个花灯。
穆文义穿着青黑色长袍,与一群人聚在一处高谈阔论,不知道又在吹嘘他的什么本事。
穆文忠出现,与穆文义说话。
父亲向来,不是不爱凑这种热闹的吗?他怎么来了?
穆秋正在看首饰,说话间又与严云姝争辩。
穆夏和苏锦华逛逛走走,全在看热闹。
穆萍急匆匆穿过人群,拐到僻静处,与她见面的人,居然是方之询。
她口水呛在喉间,忍不住弯腰咳嗽。
玉梅也瞧见,低声道:“奴婢去看看。”
若是被人瞧见,败坏的是穆家名声。
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过桥。这一边的花灯看完了,去看另外一边的花灯。
“花车开始游行了。”有人欢呼。
花车游行,是阳岐城最有名的青楼杨柳馆搞出的名堂。
据说背后也是严家出银子开的。
一辆满装饰鲜花的车驾,上面挂着薄纱与珠帘,漂亮的花魁坐在里面亮相揽客。
“是青青啊……切……”
“青青也不错啊,徐娘半老却是风韵犹存,而且便宜啊,嘿嘿……”
不堪入耳的议论传入穆春耳朵,花车从桥边过去。
穆春只瞥了一眼,心都要跳出来。
隔着薄纱她也能认出,那里面坐着的,衣不蔽体,酥胸半露,搔首弄姿的所谓花魁,不是徐五太太又是谁?
徐五太太本姓霍,名叫霍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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